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番外(377)
而慌乱失措的他,没留意到,在他身后酣眠的男子已经睁开了深邃的双眸,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
少年正担忧自己所做的事,已经被男子察觉,但忐忑了好几日,男子面上都没看出什么异样,他也开始渐渐放下心。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着,山寨里来了外人后,少年也终于看到了后山那间小院里关着的人。
原来这么多玄甲士兵把手的院子里,住的竟然是一个瞧着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她好像很喜欢书生,起初是偷偷跟在他身后,被书生察觉后,她便开始明目张胆,整日整夜地黏着书生。
少年看出那小姑娘对书生心生爱慕,心里不禁生了几分艳羡,若他是女子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跟着师父。
但一切好景不长,三个月后,小姑娘的母亲得知小姑娘和书生之间的事,当即便要赶书生下山,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但却动摇不了她母亲分毫。
书生下山的前一晚,少年准备去送别,刚到门口,就看到紧闭的房门开了条小缝,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他心里奇怪,偷偷往门缝里看了眼。
当瞥到床榻上的情形时,他惊得瞳孔紧缩,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
平日里那位从不与人过分亲近的师父,此刻就坐在书生的床榻边,眼含笑意,温柔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书生沉浸于睡梦中,男子的指尖轻轻勾勒着他的轮廓,随后就在少年震惊的目光中,缓缓俯下身。
这个动作少年太熟悉了,几个月前,他也曾这样对师父做过。
他看到师父越凑越近,心脏如同是被万箭穿心,再也没办法看下去。
少年强忍痛楚,转身跑出了山寨。
后来少年不再练功,成日在山下的城镇上厮混,喝得个酩酊大醉才会回来,身上总是带着糜烂的脂粉香。
对于少年的这些种种异常,男子并没多问。
半个月后,他深夜敲开少年的房门,什么话也没说,让少年明日便滚下山去,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姑尔寨。
少年满脸讥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走得决绝,后来也如当初走时承诺的那般,再也没上过山。
下山后,少年去军营里当了一名杂役兵,在里面浑浑噩噩地混了一年,他在回乡的途中,救下了一位同自家师父相貌毫无二致的女子。
起初他对那女子并未有其他心思,但随着相处下来,他发现女子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就像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师父,正巧那女子说要报答自己,问少年是否婚配,少年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兵营和村里的人都知道,还是穷小子的少年,竟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做夫人。
洞房花烛夜那天,他喝得半醉半醒,糊里糊涂地掀起盖头。
那一晚少年做了个梦,身下的女子变成了他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师父。
火红帷裳虚虚实实地落下,陈旧的床榻吱呀作响,他师父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滑得像是一条在岸上艰难呼吸的鱼。
少年看着他师父满头大汗,眼里也水汪汪的,像是蓄着泪花,他从没见过师父这般模样,当即有点心疼,凑过去亲了亲师父的嘴角,柔声安抚着。
“别哭。”
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记爆栗,他师父用熟悉的暴躁口气,骂骂咧咧地吐了四个听不懂的大字。
“哭你麻痹!”
少年从梦中惊醒,他环顾四周,发现床榻旁边已经没了人。
正惊疑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他夫人端着清水走进屋内,温柔道:“夫君,我来伺候你更衣。”
少年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后,他还是不可抑制地问道:“昨……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女子没有回答,只笑着反问,“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少年神色黯淡下来,略带苦涩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呢喃着,“……是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
“值得吗?”
一袭黑袍的女子坐在凳子上,神色复杂地看向背对自己的身影。
“你耗费自己的一魂一魄,让那女人陪在他身边又怎样,他照样对你怀有恨意。”
说着说着,那黑衣女子的语气便开始严厉,“我有没有提醒过你,擅自改变剧情,会有什么下场!”
床上的人影徐徐坐起身,那头如缎的墨发不知何时已经变了颜色,衬着他好无血色的皮肤,白得有些刺眼。
“嗯。”那人淡淡应了声。
黑衣女子质问道:“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那人默然许久,突然抬起他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道:“我以为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