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又嫁纨绔+番外(20)
沈钦终于在进门之前,逮到机会,问沈问歌:“是不是大哥骂你了?他自从跳湖去救刘姨娘那个孩子之后,好像一直很......”
话说一半,他想起母亲的教诲,再也说不出。
这事发生在沈问歌婚前一段时间,那时候沈问歌病着,自是无人告知她。
“什么时候?”沈问歌停下脚步,引得沈钦一个踉跄。
“就是你病着的那时候。”沈钦含糊说着。
沈问歌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可是寒冬腊月,那哪里是跳湖,那是往冰碴子里跳!
刘姨娘怎么管教孩子的?
“那大哥的病怎么办?”
“大夫说没什么太大问题。”沈钦说的真诚,也不像是在瞒她。
沈问歌不由得皱眉,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这时,才觉得自己错过太多了。
沈问歌手不自觉去握上那块玉做的腰牌,想起刚才沈昀同她说的话——
沈昀看着她的眼睛,不似玩笑,神色认真的对她说:“既然你常去望月楼,那我便替你把它买下来,没人敢在望月楼欺负你。”
要知道,沈家,哪怕在最难的时候,也不会去涉及这种生意。
沈家从一开始卖绸缎发家,到后来产业遍布皇城,什么生意都有涉猎,唯独不会去碰青楼。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沈问歌看着前厅的门,竟是怎样都鼓不起勇气去推开。沈昀同她一墙之隔,她竟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看着二哥和她一起长起来的大哥。
她想,这辈子,就换成她来保护沈家吧。
·
望月楼,秦月的屋内。
虽是白天,屋内灯火通明,屋内纱帐被风拂动,桌边人只着一身月白锦衫,正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籍,他看得认真,不时还会停下来思忖。
根本毫无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旁用红泥暖炉温了壶酒,炉上热气袅袅,给整间显得清冷的屋内增添一份烟火气。
门被打开,秦月一朵云似的,脚步轻盈飘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裙,泛着黑亮的发,束成反绾髻,别着低调的珠钗,掩不住她眉眼如丝。
进门看到屋内这一幕,她也并不惊讶,并且习以为常。前些日子,那场花魁赛,她虽是得了花魁的名号,但却是整个望月楼最轻松的人。
那日捧她的,听老鸨说,是沈家的那位,再问具体是谁,她便不再说了,只说沈家那位同祁衍闹事,被赶出了望月楼,再也未曾回来过。
沈家......
秦月也不是傻子,自知这其中的因由,她现在面前这位,可不就是娶了沈家的大小姐。
没想到,现下祁衍又来了。
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祁衍听到有人进来,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怎的起来了?”秦月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
“睡得不踏实。”祁衍合上手中的书本,忽的想起那日沈问歌拿着这本书让还瘫在床上的他看,浅浅笑起来。
秦月在一旁看得稀奇,她同祁衍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她还未曾见祁衍这样心不在焉。
不过,她也不会问。
尽管外面传得离奇,他们两个多关系不过是互帮互助的同路人罢了。
秦月过去,想为他披件衣服,结果被他挡了回来。
她神色如常,也并不在意,问道:“可好些了?”
昨日祁衍不知受了什么气,突然来望月楼,他伤势未愈,加上受了些风,晚上竟是发起烧来。
这还是第一次见祁衍生病。
还记得曾经的祁衍,在家里受了家法,挨了军棍,也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当天挨揍,当天晚上就来望月楼,接着气祁老将军,属实的顽劣。
没想到,昨日人昏的厉害,倒在床上后已是神智不清,两道英气的眉像是被人强行揉皱在一起。
是被梦魇住了。
祁衍还说了梦话,极其沙哑的嗓子,重复说着一句话。
秦月仔细听,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他只是一直在唤着一个名字,就是沈问歌。
在反复重复这句话后,秦月惊讶的看到,躺在床上那人,流下泪水。
这......
秦月回想起当时的一幕,仍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认识的祁衍,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落泪。
“你可知昨日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秦月坐在一旁桌上,摆弄着红泥小炉上温着的酒。
祁衍靠在椅背上,他的头依旧是痛的,让他不由得揉着眉头。
若说梦么......梦话他倒是不知道,倒是梦里常出现的那双眼睛,越来越来清晰。
也越来越熟悉。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梦到一个人,衣袂翩然,站在城墙之上。他看不清那城楼上的景象,却意外地能看到那人的一双眼睛,含着泪,眼中满是惊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