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春秋(119)
听到兵卒们在胡士举的房间里折腾的动静有点大,孙绣莹试图进去阻止,却没有成功。因为,她被严询给拦在了门口。
“你进去也无济于事,他们不会听你的。”
严询抱着双臂,自信十足。
“严校尉行事就是这么肆意妄为?”
“本官有本官的行事准则,里头的人生的什么病?是受的伤吧?”
“生病了如何,受伤了又如何?难道受伤也有罪?”
孙绣莹发出冷笑。
这会儿有兵卒出来禀报:“大人,这里边床上躺着一个受伤的人。”
“嗯,待本官亲自去看看!”
严询打算进去。。
“请留步!”
这一回,是孙绣莹拦住严询的去路。
“怎么?小莹莹你还有话要说?”
两个人面对面,嘴角浮着嘻笑,严询忽然觉得周围的人都有些碍眼——
“呃?”
孙绣莹使劲眨眨眼睛,因为她好像看见严询刚刚冲她抛媚眼了。
再看,眼前的人依旧是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应该是她看错了,这厮这会儿官架子摆的这么高,应该不会朝她抛媚眼才是。
“里面的确有个人受伤了,他是被人打的,还很严重。命在旦夕,经不起叨扰,我看校尉大人您就不必进去打扰他了吧?还有,请让您的人全部都出来。”
“哦?受伤了?那本官更应该看看。”
严询习惯性地伸手扒拉面前的阻拦物——
“你,你怎么咬人?”
严询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胳膊的某一块肌肉成了孙绣莹的口中物。
“哼哼,咬的就是你,谁让咱武功不济呢,而你又太固执。”
心中气哼哼,孙绣莹使出全身力气,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憋屈全部释放在了牙齿上。结果,牙齿都咬酸了,被咬的人好像也没咋地。
这厮的身体是石头做的吗?孙绣莹松开嘴,看了看面前的两行牙印,又看了看严询,眨眨眼,装作无辜道:
“妾也是想让校尉大人清醒一点,理智一点,您何故非要与谦谦君子的形象背道而驰?。里头的人不是外人,他是胡士举,肯定和你要抓的盗贼一点也没关系,我看您就不必进去了。你们还是到别处去抓贼去吧。”
“本官要抓的盗贼也是一个受伤的人。坊间有传言,异族人进来企图盗取国宝。胡士举既是异族人,又受了伤——”
严询的话中别有深意。
适才被这个女人当众轻薄了,不过他内心一点也不生气。他推开了孙绣莹,迈大步进了房中。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自以为是、不可理喻、不可救药、横行霸道、冥顽不化,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什么异族人?什么受伤的盗贼?”
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有理说不通,孙绣莹气得直跺脚。这个时候,她把能想到粗鄙之词都用上了。
“绣莹!”
赵氏上前来,拉住孙绣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信口胡言。民不与官斗,严询若是计较起来——
“娘,您别担心,咱们家又没人做坏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您先回房歇着,我进去看看这帮无礼的人还会做出什么无理之事。”
“哦,那你谨慎一点!”
赵氏不知所措。
不过,她认定这严询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因此,她心中并不是那么担心女儿的安危。
“好,娘您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孙绣莹很自信,她也赌严询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待她进了房,床上的胡士举已经醒来了,看来是刚刚那么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昏睡的他。
“都让开!他一个重伤在身的人还能跑了不成?”
推开人群,孙绣莹来到了床边:“胡兄,你好好休息。这帮人太仗势欺人了,搜捕盗贼搜捕到咱家就算了,竟然还不放过一个伤者。咱又没做为非作歹的事,有什么胆怯的?”
“你可能没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他可就不一定了。”
见孙绣莹如此关心胡士举,严询心中顿生醋意。
“哦?是吗?还请校尉大人明示。我从没听说过被强人欺负,挨打受伤了,也能给自己招来为非作歹的嫌疑?”
孙绣莹就是有一股不服气的劲。
“仔细搜查这间房!”
严询不搭话,又下了命令。
“诺!”
当兵的闻风而动,又一阵翻箱倒柜,房间里的摆设早已没了原貌。
孙绣莹脸上露出讥讽:“不知道校尉大人可找到了您想要的东西?”
“能做盗贼的人都是聪明人,东西一定被他藏到别处去了。来人,把胡士举请到司州牢狱中,好生看管着,等他的伤好一点了,本官再审问他。”
“什么?慢着!他不是盗贼,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