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们真要被瓮中捉鳖了。”依兰用尾巴捂住了眼睛。
“嘭——”侍卫们在撞门。
“快快!”依兰小毛线细声催促,“我们必须在他们把门撞开之前找到那个密室!”
他抿着唇,专注地环视四周。
酒窖的大木门并不算结实,毕竟很少有贼会专门偷人家的藏酒。在侍卫们的合力猛烈撞击之下,木质的大插销很快就出现了裂纹,看起来撑不了太久。
依兰紧张得不敢呼吸,她紧紧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嘭——嘭——”
每一次撞击,都让两扇大木门之间的门缝变得更宽。
魔神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他很镇定地在酒架中穿梭,终于在木插销断裂的前几秒钟,被他找到了墙壁上的暗门开关。
是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灯架。
“吱——嘎——”
依兰惊奇地发现,这个开关发出的声音和他用来装他自己的那个小暗格的开关一模一样。
“唔……”她慢慢地转动着眼珠。
所以,是车厢壁上的铜灯架。
破案了。
一扇门在面前打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
他闪身进去,拉下通道里面的机关,合上了暗门。
“嘭——”
外面正好传来了酒窖大木门被撞开的声音。
“呼——当心点。”依兰紧张地提醒他,“小心有陷阱什么的,外面的人应该不知道这个密室,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他走下台阶。
台阶是向下旋转的石阶,绕过一个小半圆之后,依兰发现墙壁上映出了模糊的金光。
“下面藏着金子!”她的小黑豆眼睛里冒起了绿光。
脑海里已经自动生成了一幅画——密室里堆满了金砂、金币、大块的金钻,还有一串串珍珠玛瑙翡翠……
噢,真是太让人激动了。她把眼睛长长地从他肩膀旁边探出去,想要先睹为快。
“诶?”
看清密室中的景象时,她愣住了。
他绕下了石阶,站在密室入口。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密室,整个房间里挂满了光明勋章,墙壁上存放着交叉的圣剑,来自很多代‘屠魔者’,另外还有一些被圣光浸透的铠甲、族徽等零散的物件。
密室正中有一个砌起来的石台子,上面端正地摆放着一只金色方盒,依兰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面熟。
虽然此刻的魔神不会被圣光主动攻击,但忽然来到这么一个针对性十足的地方,还是让他略微迟疑了一下。
依兰问:“会不会是陷阱?我们一踩进去,就会被关进笼子里面,然后到了白天被这些圣光切成一百片?”
他犹豫了一下,抬起手,从附近墙壁上抓下一柄光明之剑,扔了进去。
“铛——”
无事发生。
他跳了起来,踩着墙壁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圣物,迅速攀到了密室顶部。
它们叮叮铛铛掉了一地。
“不像有陷阱。”他松手,落在了密室正中。
近距离看,那只放置在石台上的大金盒显得非常厚重古朴,它的表面雕满了明暗的图纹,非常玄妙精致。
“这个盒子,我想起来了!”她激动地说,“装你的手,就是这样的盒子!只不过那只是长方形,这只是正方形!你说里面会不会是你的脑袋!”
他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
“圣金虽然能够隔离黑暗力量,但距离这么近,我没有道理感应不到身躯。”他皱着眉头。
“你不是说有什么力量妨碍了你的感知吗?也许就是它,打开看看吧!”
他迟疑着,把手掌放了上去。
找不到任何明或暗的锁。
金盒没有任何破绽,短剑的剑尖根本撬不进去。
“你的右手是用蛮力把金盒摔开的!”依兰抖着绒毛,在他肩膀上瞎蹦,“飞得高高的,房顶那么高,然后重重砸下来,尖角对着地面——嘭,开了!”
他嘴角微抽,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环起了胳膊:“你以为你孱弱的身体能抬得动这只盒子吗?”
依兰:“……啊哦。”
她蹦到盒子上,用尾巴尖‘笃笃笃’地叩盒子:“喂!你醒醒啊!醒来!不要再睡了!”
当初他那只野蛮的右手很有求生欲,是自己越狱出来的。
而这次……如果这里面装的是他的脑袋,那可能说明他的脑子并不怎么好用。
金盒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依兰非常忧郁地蜷起了尾巴:“怎么办啊……”
他眯着眼睛,把整只大金盒检查了一遍,指尖轻轻地叩了叩一处小小的凹槽,那里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渍。
“血脉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