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江询言已经逼迫的连姜国的皇位都坐不稳,想除去他只要再借力除去便好,又为何要对姜国下手。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有野心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战事一起,苦的可不止姜国百姓,燕国百姓亦是受苦。
燕挽亭垂着头没有言语,半晌之后才轻声开口道。
“父皇属意我随行。”
了辞轻轻一声叹息,转身翻晒着药材。
“陛下倒是放心你去。”
燕挽亭抿了抿唇,抬头恳切的看着了辞。
“师叔,我此行还不知何时能归,潋儿就托付师叔照顾了。”
了辞点点头。
“此时你倒不必担忧,不过你可曾想过,她若是醒来了,见此情形会如何?”
燕挽亭闭眸神色满是复杂。
“自然是想过的,她定会恨我,许是这一世都不会再原谅我。”
原本了辞还想问她,既然知道结果为何还要这么做,可是转念一想这如今已是燕皇下的旨意,就算燕挽亭有心阻止,如今又如何阻止的了,更何况,她哪里会有心阻止。
夏秋潋能否醒来还难说,又何必再去想她醒来之后的事,了辞笑了笑转身背对着燕挽亭淡声道。
“不过既然陛下已经有心了,想必你也改变不了,日后之事日后再说吧。”
燕挽亭点点头,有些犹豫的看着了辞,轻声问道。
“师叔,我还有一求,不知师叔能否答应。”
了辞愣了愣问道。
“何求?”
燕挽亭清了清嗓子,知道自己说的话了辞可能会为难,但是她还是问出了口。
“此去姜国,一路怕是少不了随行的太医,宫中的太医我能信过的唯有二人,除了师叔便是福安....”
燕挽亭这话说了一半但意思了辞明白,燕挽亭这是要像她讨福安随行去姜国。
随行姜国毕竟是要去战场,一路上少不了会遇到危险,了辞闻言当即转身背对着燕挽亭,眉头微微一皱眸中满是复杂,宫中的太医都是男子,又要燕挽亭信得过的,自然就只有福安这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见了辞不回答,燕挽亭低头轻咳了一声道。
“我知师叔是担忧福安的安危,您且放心,隐楼的暗卫会随行凤游也在,我们定会保她无恙。无论战事如何也定会把福安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虽然心中百般担忧不舍,可了辞也知道燕挽亭是真的需要福安,所以才来她面前请求,轻叹一口气,了辞闭眸轻声道。
“你何时启程。”
“明日。”
了辞到底还是答应了,虽担忧,但她也知道只要燕挽亭在,况且还有李凤游在,她们二人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的那个傻徒弟。
“那我今晚和她说说,让她收拾收拾,明日随你一起随军启程。”
燕挽亭面上一喜,连忙拱手道。
“多谢师叔应允。”
了辞点点头。
“你也知道她由小自大没受过什么苦,这一路让她出去看看也好,长长见识。不过战场无情,她还年幼,你...尽量护着她,别让她瞧见那些...”
燕挽亭点点头,应允了。
“师叔放心,她只需待在军营便好。”
了辞背对着燕挽亭,轻轻挥了挥手。
“行了,我看你一会还要去找献妃娘娘辞行吧,下回见到恐怕就是你们二人的劫数了。”
燕挽亭面上的笑容才停留了几秒,便僵硬了下去,她有些颓然的垂下头,神色黯然的点点头。
“那师叔,我便先退下了。”
“去吧。”
燕挽亭从太医院出来,便一路往景翎宫走去。
只是这步子越走越慢,越是接近景翎宫,她心中的不安和忐忑就愈盛。
到底还是负了她曾对夏秋潋许下的诺言啊,也许今日这一走,就真的如同师叔所说,便是一劫难,以她对夏秋潋的了解,她和夏秋潋之间好不容易才互相了解的心意,又会生出嫌隙。
在景翎宫踌蹴了半刻燕挽亭才踏入了宫门,才一走进去,迎面就碰到了正要出来的叶诏音,以及她身后跟着的红着眼睛的青鸢和绿阮。
虽然叶诏音性子有些散漫,可以往见了她还是得行个礼,今日这么迎面碰上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就甩袖走了,与她擦肩而过时那冷然的面容上满是隐忍的愤恨和不满。
燕挽亭知道,叶诏音定是知道了燕国要攻打姜国的消息,今日朝堂上下的诏,不到一日就传遍了整个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