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扶澜伸手轻轻抚过姬长渊那伤口的边缘, 皱眉低声道。
结果扶澜这么抚下去, 却忽然发觉姬长渊在浑身轻轻发颤。
“疼得厉害?”扶澜微微一惊, 连忙抬头看向姬长渊。
结果看了一眼,扶澜无语了。
姬长渊这哪里是疼得厉害,根本就是憋着笑憋得厉害。
“又骗我!”扶澜恼了。
姬长渊这会倒是连忙反握住扶澜的手,又好笑又无奈地道:“伤口要结痂了,痒。”
扶澜:……
最终扶澜还是抓着姬长渊的手,拿到了面前,自己从床头柜子里翻出药膏来,一点点给他上药。
姬长渊这次倒是乖觉了起来,也不说话,也不撒娇,就含笑看着扶澜给他上药。
扶澜给姬长渊上药的时候,便又发现了一桩另外蹊跷的事。
随即他就皱眉问:“为什么不自己涂伤药?仗着身体好么?”
姬长渊:……
沉默了片刻,姬长渊道:“忘了。”
“忘了?”扶澜一看姬长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手下不由得加重了一点力气。
姬长渊立刻就皱着眉头撒娇道:“师尊,疼~”
扶澜:……
“我看你先前不擦伤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现在倒是知道了?”
“没皮没脸。”
姬长渊无奈,过了一会,却还是凑了上来,轻声道:“师尊你要怪就怪百解吧,别怪我。”
扶澜眉头一皱:“又关百解什么事?”
姬长渊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说了,取一次血未必成功,或许要隔一段时间取一次,龙族伤口愈合又快,我怕麻烦就——”
“怕麻烦就不用伤药?!”扶澜简直又惊又怒,恨不得把姬长渊按在地上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结果姬长渊这会一拿无辜的眼神看他,他抬起的手颤了颤,最终还是狠狠放了下来。
“下次不许这样了。”
姬长渊笑逐颜开:“好,都听师尊的。”
扶澜这时深吸一口气,道:“这是百解还好,若是东海拿我这么要挟你,你也给?”
姬长渊沉默了片刻,就懒懒笑道:“不给了不给了,谁都不给了。”
扶澜皱眉捏了姬长渊手腕旁的伤口一下:“还在嬉皮笑脸。”
姬长渊疼得低低嘶了一声,便慢慢恢复了认真的情状。
这会他沉默了片刻,抬眼静静凝视了扶澜一会,忽然淡淡笑了。
“师尊明知道长渊会怎么选,就不要再问了吧。”
扶澜心头顿时狠狠一刺,宛如针扎一般。
是的,他明知道姬长渊会怎么选。
若是东海那些人真的拿自己要挟他,姬长渊说不定就予取予求了。
这么一想,扶澜心头发紧,更加不是滋味。
反倒是姬长渊看了扶澜的表情,笑眯眯去开解他道:“可师尊是金翅迦楼罗,天上地下,唯你是龙族的克星,东海怎么样,都抓不到你的。”
扶澜微微一怔,随后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可看着姬长渊含笑多情的眸子,他也还是忍不住忧心……
姬长渊这性格,他怎么放得下心放手不管呢?
扶澜这边正在忧虑,姬长渊却忽然伸手猛地揽住他,将他往床上一带。
扶澜猝不及防,就被姬长渊揽着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紧接着,姬长渊就伸手一把抽下了自己头顶的簪子,叮咚一声,扔在一旁,笑道:“师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都子时了,咱们耽误太久啦……”
扶澜看着面容微醺,眼波含情的姬长渊,正想推拒,姬长渊却已经凑上来吻住了他。
扶澜睫毛微微颤动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抱住了姬长渊。
算了,这臭小子都这样了,还是从他一回吧。
不然……又得闹腾了。
·
不过姬长渊倒也不算是个昏君,第二日清晨扶澜醒来的时候,姬长渊已经去早朝了。
姬长渊走得太轻,扶澜居然丝毫都没察觉。
就在扶澜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警惕心太低还是他在姬长渊面前太放松的时候,他一眼就瞥见了茶几上那静静燃着的香炉中飘出的淡蓝色烟雾。
扶澜:!
两步走到那香炉前,把香炉盖子打开,扶澜轻轻一嗅,便面色通红,猛地盖上了盖子。
这是……海族特制的迷情香。
难怪昨夜姬长渊那么折腾。
他自己也……
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