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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吉接过地址,感动不已,“羽,真的谢谢你。我一定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朋友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我刚到土默川时你不是也不遗余力的为我保驾护航?大周的皇帝很开明,只要是愿意归附大周的人,都会殷勤厚待,我也只是写了封介绍信,并没有做什么,再说谢谢就见外了,以后或许我还有其他事qíng也要麻烦你呢。”
“不麻烦不麻烦,羽的事qíng就是我的事!日后只要你开口,那吉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
话别终有时,那吉站在原地目送羽夫人的车队辘辘远去……
在她放下车帘的刹那,那吉隐约看见一只大掌横在羽夫人腰间,那古铜色修长有力的肌理线条明显属于男xing。
这……
羽夫人的qíng人难道不是李巡抚吗?
那吉挠头不解,这个时代一个美貌商女敢走南闯北背后势必有所依仗,从她写下亲笔信笃定的让他去找李巡抚,以及李巡抚提到羽夫人时复杂的眼神……他一直以为他们是qíng人!还是说羽夫人还有另外一个来头也很大的qíng人?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啊。
“第一次见到被卖了还感激不尽的,阿拉坦汗太保护这个孙子了。”祁见钰望着车窗外淡淡的道。
由于是微服出京,回程的路上他索xing将黑甲兵打散,一部分乔装成下仆混入万翼的商队随行,其余则分为两批前后脚上路。
“为何不说这里面我厥功至伟?”万翼挑眉斜睨他,她簪着宝蓝点翠珠钗,身上的襦裙也是蓝底梨花图,不语时温文娴雅,这样眼波倾斜似笑非笑的时候又格外风qíng万种,每到这个时候祁见钰就忍不住后悔那时为何要不由自主的答应她,明明他只想将她藏起来,一点也不想让其他人也看到这样的她!越是暗恨自己又对她心软,面上便越发对她冷淡。
“钰郎好冷淡啊,为何不看着我说话?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同chuáng共枕过的qíng谊。”
祁见钰警告地一瞥:那是怕你又跑了,就近看守。
“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万翼示好地将扣着金镣铐的左手举高,在他面前晃了晃,放软了声道,“你看,这几日我都很规矩,只是这样太麻烦了,每次换衣洗漱都要劳殿下开锁,不然我们定一个放风时间……”
祁见钰冷冷地打断她,“不要白费唇舌,我不相信你。”
万翼收回手,悻悻地闭上嘴。
她不说话了,祁见钰却有话要说,“你还有什么把戏?别想对我耍花样。”
重逢后她的态度令他难以捉摸,除了提出条件外,她很顺从的配合他,甚至约束好自己的部下全程没有抵抗。原本他以为要杀光她的部下才能抓住她,将她一辈子禁锢在身旁,也做好了下半生两人互相怨恨的准备。但此刻她的态度令他仿佛一拳打进棉花般无处着力。
万翼敛起笑,认真的看进他眼底,“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真的对你有qíng?若不是对你动心,为何一见你我便心生欢喜?我从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无法将你置于第一位,我欺骗过你,算计过你,利用过你也伤害过你……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报复我,但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来找我,我真的很欢喜。你心里还有我……我真的很欢喜。”
否认啊……
祁见钰抿紧薄唇,快否认啊,快点说别自作多qíng了,他心中早已没有她……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着转过头,不看她。
一声悠长的哨声后,十数只鸽子扑簌簌从长长的商队里飞出,循着冷冽的空气熟悉的飞向西南方。
漠南蒙古
一个穿着蒙古袍的中年周人走出温暖的毡帐,他已过知天命之年,模样平凡得过眼既忘,在他上空一只鸽子盘旋着缓缓降落在他手中。
“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喃喃自语,取下字条后一振臂,重新放飞鸽子。
十几年了啊,他来漠南太久,安逸的日子也过得太久,前首辅万安死了这么多年后他也早已娶妻生子,原以为要隐姓埋名在这里平静的过完一生,几乎要忘了当年主人将他们安cha入蒙古的使命——直到再次见到久违的口令。
这样的场景在糙原各个角落上演,尘封多年的尖钉并未被岁月侵蚀,新一任主人再次唤醒了他们——
勿忘初心,矢志效忠。
第九章
无心欣赏沿途风光,出了肃州卫后万翼一行便下了马车改骑马疾行,万翼与祁见钰共乘一骑,空出一匹马轮流换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