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极渊中到底是什么景象,我至今也只是听说,未曾见过。”水柏溪对此也很好奇。
孟箹整理一番思绪,将她和宗孑在无极渊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说到那只妖亲自送他们出来,但临了却变卦反悔将宗孑打伤,月华长老才有所悟。
“是了,无极渊只进不出,除非是里面主动送出。”月华长老说。
孟箹不解:“师尊此言何意?但那只送我们出来的妖最后反悔了呀。”
“它是该反悔,谁让那是宗家的血脉呢!百余年前,宗氏先祖以神武之力打造出了个永远无法脱离的天地牢笼,无极渊中的妖兽之所以会被生生世世的困在无极渊中,全都是拜宗氏所赐,可想而知它们有多恨,幸好它是最后发现的,若是之前发现,你与二殿下只怕很难出来了。”
月华长老说出了原因。
孟箹听闻前因后果之后,亦是心有戚戚。
“我听孟师妹说的那只妖兽,似乎也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样子,至少它真心对它的爱人,还不伤害有情之人,很是难得。月华长老你可知那是何妖兽?”水柏溪问。
月华长老沉吟片刻后答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妖兽应该就是‘痴男怨女’了吧。一人一妖,共生而出。不能说他们是单纯的一种什么妖兽,因为他们是改变组合过的,属于共生体,所以极重感情,大概是孟箹和二殿下的真情打动了他们吧。”月华长老解释。
孟箹听到‘真情’两个字时,面上一红,赶忙摇手否认:“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我与宗……我与二殿下并不是那种……关系。”
月华长老和水柏溪对望一眼,水柏溪心照不宣的抿了抿唇,月华长老说:
“我也没说你和他是那种关系啊?你紧张什么?真情也分很多种,男女之情是真情,血脉相连是真情,朋友之间的患难之情也是真情啊。”
孟箹大囧。
水柏溪笑道:“孟师妹,你劫后归来,要不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与月华长老再商量商量如何调查之事。”
孟箹早就心挂着星河一个人在家,闻言点头,对水柏溪和月华长老拱手一礼,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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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孑趴在病床上,刚有圣医宫弟子来给他换过药,这几天,从圣医宫到碧灵山庄,凡是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几乎全都来看望过他,那几天他这病房里里外外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把宗孑烦的不行,干脆让人守在院子外面,除了特定几个人外,其他人等一概不见。
他从病床上挣扎着起身,拿起床头一本书册,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页看起来,一边看眼睛还一边往门外瞥去,目光中带着期盼,他特地叮嘱门外守卫放进来的几个人,除了宗赫之外,还有圣医宫上面的几位长老他们,还有一个就是孟箹。
宗赫和其他圣医宫长老们都已经来过了,如今人也少了,孟箹也该来看看他了吧……
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宗孑一个激灵,扶着腰忍着疼,快步趴回了床铺之上,考虑着等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
要表现的痛苦一点吗?还是娇气一点?暴躁一点?
一番思想争斗之后,宗孑选择了第一种,比他身体真实疼痛多表现出个四五成的样子,务必要让孟箹彻彻底底的明白他为了就她受了多么多么严重的伤。
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到了床边,宗孑瞧见了地上的影子,便趴在枕头上,果断发出几声凄惨的哀嚎:
“嘶,哎哟……哎哟……”
“你这是又严重了?”
一道男声让宗孑的哀嚎声戛然而止,猛然回头,就看见宗赫和孟轻羽站在他的床前,宗赫手里还提着个食盒,眉心微蹙,显然听见宗孑的哀嚎声后,目露担忧。
宗孑:……
片刻后,宗孑坐在床沿,接过宗赫递来的燕窝田七鸡汤,却连喝都没喝一口就没什么兴趣的放下了。
宗赫见状,不满道:
“好歹喝两口吧,这可是我亲自熬的。”
宗孑洞察一切的双眼瞥了他一下:“你亲自熬的?”
宗赫没由来的心虚,摸着鼻子瓮声道:“我……亲自派人熬的。”
见宗孑一副‘果然’的神情,宗赫不服气道:“不管是我熬的,还是我让人熬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嘛。轻羽你说是不是?”
宗赫扭头寻求孟轻羽的支援,孟轻羽只是对他掩唇一笑,算是回应。
“嘿嘿嘿。”
宗赫看见孟轻羽的笑容,那样子简直就和白痴没什么两样,宗孑嫌弃的避过了目光,重新端起被他搁置在侧的鸡汤。
“二殿下今日可感觉好些了?”孟轻羽问宗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