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118)
“他死了。”则礼的声音明明已经压低了几个调,为何还能显得这样惊心。
皇扶风的手原本还有意无意地把玩着那龙椅扶手,细细摩挲着上面光滑的花纹,希望借此能保持那么一点镇定。
他还想着,无论怎样,他都是会留陆挽书一条命的,不会让他就那么简单地死去。
不过所有的思索,都已经被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打断。
他修长的手紧攥着那冰凉的龙椅扶手,精致的花纹硌地他手指生疼。
皇扶风瘦削的身子在那金灿灿的龙椅上抖动着,嘴边咧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死了,怎么可能,明明……他……”
明明早上还是正常的,他还杀了一个人,就像从前杀害皇舞清一样不带一丝人的感情……
则礼却难得地露出了恶毒的神色,“你还不信啊,是真的,我早该知道,你不会信他的,要不你等我说完,再估量着是不是真的。”
皇扶风挣扎着从冰冷的龙椅上起身,双手撑在龙岸上,居高临下看着则礼。
则礼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当真愚蠢,你从来就不曾听信过他的解释吧,可是你认定的真相,认定的对他无穷无尽的仇恨,你似乎知道了一切,可你为何就不能给他哪怕一丁点的信任,你难道就没意识到什么可疑之处吗?”
许多理不清的思绪在脑海盘旋,皇扶风似乎有些急切,已经等不得则礼这带着不少指责的缓慢吐露,仿佛迫切的希望钻到他的肚子里,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弄清楚。
看到皇扶风脸色越加苍白,则礼终于也还是开了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世人眼里最忠诚的将军为何会接连叛了两位主子?”
这个问题,他想过,可是已经轮不得他开口,则礼继续道:“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是你那晚的劝说打动了王璟?”
皇扶风视线重回则礼身上,像是在说:难道不是。
则礼却是讽刺一笑,“当真天真愚蠢。”
“所以,我是又中了你们的圈套了。”
则礼暴怒,大吼道:“为什么都到现在了,你还不忘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他。”
这边两人激烈对峙,本该出去的王璟却在没有诏令之下进了金銮殿,“殿下恕罪,有些事,臣必须要说。”
第一次,皇扶风在王璟严肃的脸上看到了很复杂的神情,似乎带着惋惜,也带着同情。
某种猜测似乎在慢慢被证实。
王璟缓缓讲着往事,“臣小时候出生于贫苦人家,幸得街坊四邻照顾才得以长大。步入仕途后最大的愿望便是为百姓做点事。
“从前,以臣看来,二皇女皇舞终就是最好的继承者,奈何天妒英才,国家动荡,大皇女篡位,三皇女那时看起来资质平平,反观殿下您,除了性别不符,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又是同臣一般是男子,我看尽了民间男子的悲惨命运,我同样憎恶这女权江山的,于是我便打算归于您部下,陆挽书给了我这个机会。”
“在他的精妙布局之下,我们平定了大皇女的篡位,三皇女的叛乱,他的才华令臣深深折服,我已经动摇,或许他更适合做皇帝,他必定会是个明君。”
王璟脸上的同情和惋惜已经再明显不过,“他本可坐拥天下,只是却不愿罢了。”
皇扶风苍白一笑,像是喃喃自语,像是在劝说自己,更多的,好像是害怕真相的揭穿,“不愿!这江山他不是如愿夺了去?”
他还在努力用最大的恶意揣度着陆挽书,似乎只要这样,有错的就不会是自己,心里那撕裂的痛苦就能减少那么一点。
可是他始终也是骗不了自己的,这万人之上的皇位,他也不是没有动心过,因为他身下金灿灿的宝座就是凭证。
王璟似乎看穿了所有,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殿下,您当真误会他了,新朝动荡,他接下这皇位,便是想等朝局稳定后交还与您啊!”
皇扶风只觉得脑袋瞬间放空,以至于接下来王璟的话听起来都没有那么真切了。
“对这新帝的刺杀,早已是不计其数,那次出宫祭祀,便差点要了新帝的命。”王璟的声音很苍老,显露着恭敬,却是如利刃一般句句夺人性命。
皇扶风脑子混沌,祭祀那天,陆挽书在做什么,是在为他承担本该由他承受的风险吗?
沉重的脑袋里的东西在缓慢回放,那天,他又在做什么。
似乎是在为皇舞清的死难过,在对陆挽书进行最恶意的猜忌,还有,用身体,假意的迎合。
这一切,陆挽书不会不知道。
王璟还在解释着前因后果,“朝堂风谲云诡,更是危险。他除了不少贪官恶吏,官员们对之又恨又怕,朝堂渐渐稳定,通往皇位的路他已经为您铺好了,今日,便是他归还皇位之日,您会是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