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间房间是谁订的,你们那边有信息吗?”
“您这间房吗?稍等,我查一下......是一位叫季夏夏的女士订的,订了两个晚上,明天中午十二点钟退房。”
“我知道,季夏夏就是我,但是你确定只有一个人的信息吗?”
“是的,您这间房只有您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呢。”
前台接电话的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说,“不过昨天晚上替您办入住手续的男人好像订了您隔壁的房间。”
季夏夏一下激动起来:“他是谁?”
“这个,很抱歉季小姐,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的。”
“你们都看见了是他送我过来的,也知道是他给我办的入住手续,难道这样都不能说吗!”
“......抱歉。”
......
季夏夏最后还是没有再刨根问底地继续追究下去。
而是选择直接挂了电话。
事实上,就算对方不肯再透露更多的信息,她也已经基本能肯定这个人是谁了。
......除了江时,不会有别人的。
她抱膝缩在床头啜泣了许久。
直到太阳高照,墙上时针转到十二点的时候,才捡起旁边震动不断的手机。
是江谨言给她打的电话。
从昨天晚上十点到今天中午,手机上将近四十个未接来电全是他的。
微信也发了一大串。
一开始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后面措辞越来越生气,到早上八点的时候,已经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季夏夏咬着嘴唇,给他回了个电话。
“夏夏?你终于回我电话了。”
江谨言的嗓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我打你电话都不接?”
“哦,我回了一趟老家看我奶奶。”
她稳住情绪,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不起啊,深山老林的信号不好,手机又没放在身边,现在才看见你的消息,真的对不起啊谨言。”
“没事,你人没事就好。那你现在在哪,要我派人来接你吗?”
“不用不用,我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能到家。”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团子昨天晚上没看见妈妈,哭了大半夜才睡着......”
伴随着江谨言低沉清淡的嗓音,季夏夏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想,这没什么的。
只是喝醉了酒不小心发生的一场失误而已。
如今的幸福和安稳来之不易,再起风波只会伤害谨言,伤害孩子。
她不能为了捍卫自己的正义就去伤害那些爱她的人。
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女人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这样对她,对孩子,对谨言,甚至对江时对江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
.
季夏夏是在半个月后才在江家重新见到江时的。
听说是因为这段时间公司事务比较忙,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住在了公司附近的公寓内。
她看见他的时候是早上,张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而江时就坐在餐桌上喝粥,头发半干不湿,睫毛上还有水汽,应该是刚洗完澡。
其他人都还没起床,餐桌上除了他只剩下一个笛好,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旁边的笛好聊着天。
虽然笛好和谨言已经离婚了。
但为了照顾江奶奶的感受,这件事暂时没有在家里公开,长辈们都还不知情。
所以这段时间,笛好依然没有搬离江家。
只是经常彻夜不归,态度上放纵肆意了很多。
江奶奶旁敲侧击地敲打过好几回,她全当耳旁风,该怎么样还是在怎么样,我行我素胆大妄为。
到最后,江奶奶大概也知道不管她怎么提醒都只会是无用功,所以渐渐的也不再说了。
听见她下楼的动静,笛好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而后低下头继续喝汤。
连声早安都懒得说,一如既往冷傲。
江时倒是随意打了个招呼。
只是也和往常一模一样。
自然平淡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季夏夏却左脚绊右脚,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在餐桌上坐立难安了一个早晨后,她终于看准了江时单独在花园内打电话的时机,抿抿唇,攥着裙摆走了过去。
男人刚好打完电话,看见她,眯了眯眼。
阳光把他英俊的脸庞分隔成一格一格的,身上衬衣解开两个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肌肉纹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不知道为什么。
季夏夏的耳根子忽地就红了大半。
“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
她吞吞片刻,小声问,“那天晚上我们喝完酒......”
“喝完酒后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