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英忽然在一旁抓紧他的胳膊,面色苍白:“带上我!”
慕彭勃难得一愣。
女人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那个江时,我认识。”
“你说你认识?”
“是......他就是我那个前夫。”
“......”
前夫,勃朗宁,教授。
几个身份的联系来的太过突然和巧合,让慕彭勃一下没能说得出话来。
好半刻,他哈了一声,怒极反笑:“好,好,真是好!一下都凑到一块儿了,正好让老子一次解决!”
......
.
慕彭勃想要的那把勃朗宁,其实是江时通过在德国的友人“买”回来的。
因为身份不好暴露,只能通过官方渠道,先送到上峰段师长这里,再亲自过来拿。
而送到段师长手上后,又因为段师长时常不在金陵,就交给了底下的荀科长保管。
结果在交代的过程中,无意间被慕彭勃看见了。
人家当然不可能把实情告诉他,便只说这是军用物资。
慕彭勃十分想要这把勃朗宁,又自认为自己也是军中的人,便威逼利诱非要荀科长把枪给他。
荀科长回回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打的旗号是:军用物资,不能随便处置。
次次无功而返早就被逼出了些火气的慕彭勃在今天忽然听到这消息,可不就得炸了吗。
他匆匆赶到办公楼的时候,荀科长正在门口送别江时。
“你啊,别老想着打仗打仗,你一个人武艺再高强,能杀几个鬼子?如今你做的事,难道不比打仗重要的多了?”
——今天江时过来政府楼,除了拿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申请归队。
但实际上,自从他交出那些图纸,又一日日给出让人惊讶的成果之后,上峰里没有一个希望再把他放回军队。
就像荀科长说的那样,江时凡胎□□,一个人再有本事,又能弄死几个敌人?
但他研究的武器就不一般了,弄清楚了图纸结构,哪怕有些零件自己造不出来,也让量产有了更大的可能性。
这样的作用,远远比上阵杀敌重要的多。
江时烦躁地拧着眉头,把玩着手里的枪,不说话。
“况且你现在媳妇不是怀孕了?你也不是孤家寡人了,做事不得为家里人想想......”
结果他劝诫的话还没说完,一辆汽车忽然“嗤”的猛停在旁边,打断了他后面的滔滔不绝。
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大长腿从车上下来,面容冷漠,眼眸狠厉,三两步就走到了他们身旁。
“慕公子,你怎么……”
“砰!”
——是硬物敲击脑门的声音,很响。
很重。
荀科长眼睁睁地看着慕彭勃把举着手里的枪,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摁在江时脑门上。
来势汹汹,眼神嗜血,行为果决又狠辣,不带丝毫犹豫。
荀科长一下就被镇住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颤巍巍地指着他:“慕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把枪放下!”
“把枪放下?”
慕彭勃嗤笑一声,语气阴沉,“把枪放下让你们这些贪污受贿的民族蛀虫继续祸害国家么?”
“......你这又是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又听谁说了什么不知所谓的小话?”
慕彭勃不理他,视线冷冷地落在江时身上:“你就是江时?”
江时抬起眼眸,静静地回视:“是我。”
“跪下。”
江时还没什么反应,旁边的荀科长先懵了:“慕公子,你这是在说什么?你疯了不成?我可告诉你啊,江时跟我不一样,他不是你能惹的人,快把枪放下!”
“不是我能惹的人?呵,这等抛妻弃子欺负孤寡的虚伪文人,我倒还真不屑惹。”
他的目光锐利,嗓音冰冷,“不过顾长英现在是我的人,你最好为你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做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江时笑了:“什么答复?”
“跪下来,跟她道歉。”
“慕彭勃!”
荀科长觉得他真是疯了。
虽然荀科长在旁边急的要死,还试图劝说慕彭勃放下枪。
但江时离慕彭勃近,从他的眼神,能够清晰地感觉出来,如果自己不照做,对方一定会扣动扳机。
毫不犹豫。
这不就是慕彭勃的人设么。
嗜血,霸道,残忍,强势。
“慕彭勃,你快把枪放下!什么贪污受贿,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荀科长是真的快急死了。
他知道江时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别说为一些某须有的罪行下跪了,就算真是江时的错,面对着这么多围观的下属,他也绝不可能说一个道歉的字儿。
当年在军校读书的时候,他带着一帮同学四处惹事,师长都快把鞭子打断了,也没让他低一寸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