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陆睚读高三那年，周白白已经进首都大读物理了，他还穿着校服做着未成年高中生，周白白已经有模有样装成个成年的大学生。陆睚下课后在校门口撞见周白白，看见她淡定自若的抽烟，他火气就涌上来了，恨不得把教导主任拉出来好好看看这个曾经的三好学生。

“周白白，你来干嘛？”陆睚问。

周白白摁掉烟，无辜说道：“今天没课，来看看你呗，顺便参观母校，不行吗？”

陆睚翻了个白眼，他觉得周白白就是无聊，闲的要命过来围观他苦逼高三生活。

周白白一看陆睚脸色，哄了几句，“好了好了小少爷，帮你背书包好吧。”

陆睚也不见外，他从不把周白白当成女生，她就是不同性别的“兄弟”，他把书包递给周白白，手插着裤兜，对白白说道：“走，不是想逛逛母校吗。”

周白白接过书包，果然陆睚一本书都没往里面装，她以前从不带书回家，在她看来，学习在学校，休息在家，两者是分开的，陆睚也受到了她的影响，她背着轻飘飘的书包，跟着陆睚。

陆睚刷脸带着周白白进学校，周白白的高中生涯太短了，就读了一年，就跳去了大学，所谓的高中生活她没体验过。

两人走在校园小道上，在葱绿的树叶晃荡黄昏影里，在黄白色小鸟的核桃仁般的眼珠里，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学生走光的校园总有种奄奄一息的味道，校园里挂着红色条幅里励志话语，一旁篮球场上被人落下孤零零的水壶，这两人像围观路人，路过一栋栋发黄的教学楼，直到看到操场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周白白停了下来。

“今天你们拍毕业照吗？”周白白问。

陆睚嗯了一声，他对毕业没什么感触，对于高中他没什么念想，他想像周白白一样尽快投入大学校园里，他看了一眼周白白，她笑眯眯看着操场的绿草坪，突然感慨一般说声：“真好啊。”

陆睚这才意识到，周白白还没熬到拍毕业照就毕业了，他哼哼了两声对周白白说：“当初都说别太快去大学，你看现在没得拍毕业照了吧。”

周白白看陆睚得意样子，本来想跟他说她发表的论文上SCI，有外国研究所想挖她，这些话都被她吞进了肚子里，她“压”陆睚太多年了，让他高兴一会吧。

陆睚突然对周白白说道：“过去站着，给你拍张毕业照。”

周白白有些诧异，指着自己，“我一个人？”

陆睚说了句你等下，跑进了教学楼里，不一会拿着伸缩杆架出来，他是摄影部部门的，部门里多的是摄像工具，他把手机安装上去，按了定时摄影，对周白白说道；“快快快，站好。”

周白白很少像个鹌鹑一样乖乖站着，这乖巧的样子把陆睚逗乐了，他按了开始，小跑到周白白身边，他问周白白：“想好摆什么姿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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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白说：“不知道啊，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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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睚也没什么经验，他和人合影的经验也很少，他有些紧张的说；“看镜头，周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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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秒，周白白踮起脚揽过陆睚的肩，陆睚措不及防靠在周白白身上，他听到一声咔嚓，他和周白白“和谐共处”的合照被拍了下来。

陆睚拍开周白白的手，周白白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小别扭又犯了，她懒得去哄他，看着手机里她揽着陆睚的“毕业照”，照片里陆睚表情呆呆的，意外的有点可爱，她转发给了自己。

周白白心情颇好，看她这么开心，陆睚看了一眼照片，什么鬼啊，周白白潇洒的搂着像小媳妇样的他，看的他恼火。

“这照片拍的真好。”周白白说，意味深长暗含警告的看了一眼陆睚，本来想作一下的陆睚被这眼神歇了挑刺的心。

“好好好，你觉得好那就好。”

两人离开校园，走去坐公交车的路上，高峰点早过了，路上的人和车寥寥，周白白突然说了句想上厕所，让他在公交站前等她。

月亮早早出来了，对着暗沉的大地面壁思过，却发现，身边星星没几个，只有偶尔经过飞机与它碰面，真是郁闷无聊的要死。

这种郁闷无聊也影响到了陆睚，他等周白白的时候就感觉度日如年，直到，周白白出现，她背着他的书包，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晚风拂过她的面颊，撩起她的长发，她一蹦一跳的，还像小时候玩跳房子的时候总是不好好走路。

“陆睚接着你的包。”

陆睚接过周白白抛过来的书包，隐约觉得包里多了些东西，这时公交车缓缓行驶过来，他喊了句周白白，周白白两三步走过来，推着他上了车，车上就他和周白白，当陆睚正要坐下，在车门关上的一秒前，周白白像兔子一样跳下公交车，他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