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度偏执(83)
她有时会猛的清醒。
但并没有什么用,只需要十分钟的漆黑独处,就能让她瞬间忘记自己所有的坚持。
妥协来的一次比一次快,屈服顺从变成了理所当然。
她彻底成了他想要的爱人。
这份掺着毒的爱害惨了她,把她迷的浑浑噩噩。
可这爱也是药,能把她从深渊里拖出来,让她死而复生。
偶尔。
她吃着饭,忽然脑子里清明了一些——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她爱他吗?
温涟予迷茫地抬眸看晏时清,那双总是如湖泊一般明澈的眸子如今像一潭死水。
可那又怎么样,即便它不再灵动,但它里面全是他;他满足的要死,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他忍了这么些年,等她慢慢爱上他;可这个过程有多漫长难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她的嘴硬心冷,所以只小小的让她付出了一丁点儿代价。
结果多令人满意,他猜的一点儿没错,他把他的爱人看的无比透彻。
她爱他,又不愿接受他;她自私,她害怕痛苦,所以她妥协的极快,她聪明,想的多,可在那种环境里,想的越多,崩溃的越快,根本不用他推一把,她自己为了解脱,就会自己说服自己。
晏时清嘴角勾着笑,温柔地把她抱过去坐在腿上,舔着她耳朵诱哄。
——“涟予今天还没说爱我呢,要接受惩罚。”
怀里的女人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那些太过遥远的想法瞬间被抛诸脑后,只急急地抬头,去寻男人的唇。
她知道的,只要她哄哄他,再说几句爱,情深意切的唤他几声,他就会饶过她。
他会一直抱着她不松开,情话像蜜糖一样让她心安,她知道他不会丢弃她了。
那一瞬间她便忽然想通了。
她爱不爱他,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如今,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
爱不爱的,她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他了。
明明是他的错,她对他生不出恨意也就罢了,有时候甚至庆幸,庆幸他爱她爱的发了狂,否则她要怎么活?
这样让人恐惧的爱意,正好同她这样的疯子匹配。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听到晏时清附在她耳边,如毒蛇吐芯一般边舔边说——
“涟予,明天去领证,开心吗?”
她怔了一瞬,随后涌上心头的是不可否认的欢喜。
但她累极了,连开口讲话都有些困难,只等缓一会儿再答话。
男人不乐意了,又埋进脖颈轻咬。
且固执地进行每日必问。
“涟予,你爱我吗?”
他不安心,还是不安心。
抬头却看见她闭着眼,也晓得她累着了,便打算放过她这次了。
他坐起来,又轻轻抱起她,准备去浴室清洗。
——却被猝不及防的环住脖子,她甚至极依恋地把脸埋进他怀里。
万籁俱寂,他能极清晰地听到她瓮声瓮气地低低呢喃。
“我爱你。”
第100章
十五觊觎
婚礼定在七月份,七月七情人节。
晏时清提前两个多月就开始折腾婚礼筹备,一切准备停当才带温涟予去试婚纱。
他亲自给她穿,独占欲膨胀的让人胆寒。
但温涟予很享受,这样的爱情,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这个季节穿婚纱才不会冷,要不然我真想领证以后就直接办婚礼。”
他语气里不无郁闷,但还是乖乖伸手给妻子整理婚纱。
穿好以后就是试戴合适的饰品,项链头饰一类。
晏时清极细致地从后面给温涟予戴项链,手腕伸到前面摆正吊坠位置时,温涟予低头去看,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时清,你手腕上,戴的什么?”
那是个黑绳编织成的手环,看起来无甚特点,温涟予晓得那儿之前一直是名贵手表的,怎的突然换了?
晏时清顿了一下,眸子里都漾起了笑意。
“涟予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什么?”
显然,她没听懂。
晏时清把手伸到她眼前晃荡,笑得神秘莫测。
“这里面编的,是我们的头发。”
她愣了一下,随后也轻笑起来。
温柔一如当年,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幼稚。”
面上嗔着,眼里却都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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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年温涟予才发现当初被偷梁换柱的那把油纸伞。
她闲来无事回了晏家老宅,和婆婆聊了会儿天又赏了花。
晏母见她实在无聊的紧,老神在在地拉着她,去了晏时清的书房。
“时清以前干过一件挺丢人的事儿;我当妈的也是不得已才帮他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