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度偏执(79)
须得这时候,她才真正慌乱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不成了,她搞不过他的,他已经无法无天了。
这般被困于此,她是真的没办法了,他的威胁言犹在耳,她跑掉了也没用。
她心里忽的涌起一股屈辱,恶心的直犯干呕。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万万不能折在这疯子手里。
床上的女子木着脸,眼神空洞无物;只双手紧攥着被单,下唇被咬得渗出血来,她仍毫无所觉,直勾勾盯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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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半夜才回去,推门极轻,但还是惊醒了床上的人。
——他俩互相望着,却相顾无言。
他垂眸,私心想——
她没再闹,是累了,还是愿意妥协了?
气氛一时凝滞,晏时清不着痕迹地微叹口气,走过去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揽她入怀。
——很意外地,温涟予没有反抗,极顺从地靠过去。
晏时清心里软乎,显然满意极了。
——管她这般是真是假,左右在这一刻,她是他的,她没有抗拒,也没有闹着离开。
这就够了。
慢慢来。
“晚饭吃了吗?”
——“嗯。”
晏时清眼中都溢满柔情,轻抚她发梢。
“你乖乖的,同我在一起;过段时间挑个好日子领证,我会待你好,往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他柔声哄着,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未免太过娴熟。
温涟予偶尔回应一声,温顺的像个家猫;在晏时清看不到的阴暗处,她冷眼漠视,眸中都是讥讽。
——你既然能做出这一次,难保不会有以后的无数次;且不说万一哪天惹得你不顺心我就又要遭这般对待,单论你不顾我的意愿威胁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我这两天想了想,与其互相折磨,”
她伸手回抱住他,喟叹一声,又继续道——
“倒不如就这样吧,仔细琢磨,我也不算吃亏。”
晏时清轻笑,低头吻她发顶,如胶似漆,仿若真正的恋人。
“你能想通是最好;在这世上,你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爱你的人。”
他语气中略带了一丝骄傲和绝对的笃定,他甚至没有怀疑这些话的真心有几分,只一味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也要好好爱我。”
——真奇怪,爱在他眼里,不是随心的感情,而成了要求,成了绝对占有欲作祟下的衍生品。
她强迫自己压下辱骂他的冲动,眼中一片荒芜,语气却越发温柔如水。
“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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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多雨,且都下得猝不及防,伴随着时不时的雷声。
晏时清就坐在卧室地上,身上被淋得湿透也不管不顾,两眼失神,仿若受了巨大打击。
周围一片狼藉,几乎快没有落脚的地方。
只听他轻声呢喃,好似没魂儿一般,癫狂痴态。
——“涟予……涟予。”
没有。
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有。
他仔细回想着,她是怎么跑的?
一开始,她说想自己洗澡,他想着这几天的柔情蜜意,心软的一塌糊涂,什么都顺着她,便没有注意特意锁卧室门。
后来她又说自己生理期,家里没有备着的,叫他去附近超市买。
他只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了;走之前为了保险起见,家里所有的门窗都上了锁。
从他出去到回来,不超过二十分钟,人就没了。
追出去也没有,他怕是调虎离山;又跑回来,疯了一样把家里翻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
跑了。
这次是真的跑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阳光房,才发现在一个不起眼角落,玻璃壁破了一个大洞,长长垂下一条绑着的布条,下面是草坪。
——直通自由。
像做梦一样。
昨晚还睡在他怀里,情话说的无比好听的女人;就在半个小时前,还柔声唤他的名字;如今为了逃跑,连自个儿的命都顾不上了。
晏时清慢慢走过去,俯身捡起一块碎玻璃,紧紧握在手心,被割的鲜血淋漓也仿若毫无所觉。
他平静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安静地站那儿,垂眸盯着手里的玻璃片。
雷声骤响,阴霾天空。
隐有暴风雨欲来之势。
第97章
十二觊觎
温涟予没回家。
她的钥匙早被晏时清搜走不说,十有八九他会在那儿守株待兔。
她只能回了趟学校宿舍,拿了银行卡和身份证之类重要的东西。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