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度偏执(118)
容欢其实性子并不随和的,她属于略略清冷些那种,偶尔条件允许的时候,还稍稍带点儿倨傲,更何况这种情况,她俨然气急了。
想都没想,冲动之下,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就挥到了季临的脸上。
可怜季临,因为得了梦寐以求的女孩儿陪伴,正坐着美梦呢,直接就被打醒了。
你别说,下手是真狠啊,真疼。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见容欢坐在不远处,瞪着她,一副防备的姿态;待反应过来是容欢打的,季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笑:
“我还记得迎新晚会的时候,你跳舞的样子,那么温柔的,怎么打起人来,这么疼?”
容欢听了,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儿,时至今日,她是半点儿也不想对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所谓学生会主席再有半分好脸色了,是以句句夹枪带棒:
“可笑,我打人当然没这么疼的,但我现在打的可是禽兽,自然要多用点儿力气了。”
好嘛,字字珠玑,骂得老开心了。
季临先是一愣,仿佛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个反应。
他本以为,依着她的性格,或是泫然欲泣,或是忍气吞声,再不济,却也不会是这样,像是一只原本温和矜贵的猫儿,突然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和獠牙,虽牙尖嘴利,却还是因着外表,少了那么些戾气。
可季临不但没有因为她性格里的另一面而感到失望,反而愈加兴奋;他看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这个略微有点儿强盗的逻辑,如今却贯穿了季临的所有思维,可能也有被情意冲昏了头脑的意思,反正他现在,看她哪儿哪儿都是好的,即便是她现在恶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还辱骂他是禽兽。
他听了心里美滋滋,还觉得她打的不够重,还顾念她手疼不疼。
要不说他,斯文败类,变态至极。
“我还没做什么呢,就禽兽了?”
他说话语气还是那样,温润尔雅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装的一手好蒜。
容欢简直是对这个人的思维逻辑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到底是如何无耻到这种地步的?大言不惭,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做什么?
“那我要是真做什么了……”
“你敢——”
容欢突然厉声呵斥道,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儿跳脚了,季临胳膊交叠置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要是真敢呢,你当怎样?”
容欢冷着眉眼,看了看季临被子盖住的地方。
“性甚致灾,割以永治。”
季临愣住了,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后背发凉。
“说,为什么要在饮料里下药?”
“你不说也可以,反正我出了这个门,一定叫你吃几天公家饭不可。”
——这会儿稍稍平静下来,她又恢复了从前那样,语气淡淡的,但这还是看在自己没受到什么实际侵害的前提下,如果他真的对她怎么样了,那可就没这么简单。
季临看到容欢这副表情和语气,便是再起意,也给扼杀得干净了,他没想到她嘴巴这么毒,厉害得很啊。
不过季临也不是畏惧这种小场面的人,再者说,做之前他肯定是考虑过后果的啊,如若不然,哪里敢冒冒然这样?
“你看不出来吗?我骗你来这里,又给你饮料里下东西,但却没有伤害你,因为我喜欢你啊。”
“容欢……”
他说着,掀开被子,往她那边凑过去,容欢下意识就往后退,可能心里也恐慌,她声音变得异常尖厉:
“你给我老实待在那儿!”
“季临,你跟我扯什么淡呢?喜欢?你懂什么叫喜欢吗?你做出这种事儿,你也配说喜欢,为自己不为人知肮脏龌龊的目的找借口吧你。”
“下流,无耻!”
季临没生气,真的;他心性本就异于常人,而且在决定做出这种事儿的时候,他早就做好被她讨厌的准备了,不过那都无所谓,他想要的,本来就只是强势地闯入容欢的世界和生活中这一个目的,勿论过程,目的达到了就好了。
但还是挺难过的,唉,心爱的女孩儿用这么难听的话来骂,季临无法否认,心口想被针扎一样,疼了一下。
可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眯眯地跟她说:
“容欢,你先冷静一下,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说喜欢你,也是真的,只是可能我用的方法不太好,让你误会了。”
顶着她半信半疑的目光,他又继续道:
“你要实在不愿意相信呢,出门右拐四百米,就有公安局,你可以去报j,但是呢,你没有证据,体内的药物残留可能已经没有,即便有,也是正规处方药,无法立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