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魏俊贤还在跪着,她便蹲身下去跟魏俊贤平视,一脸的真诚。
“魏长史,这解毒的方子你能不能给我看一看?要是你们家祖上确实说了不外传的话,那我拜你为师,成不成?”
卓华容:......
他这个师妹为了那些个毒啊蛊啊之类的真是魔怔了。他毫不怀疑,要是魏俊贤说这解毒的方子祖训不能外传,除非你做我魏家的儿媳妇,他估计他这个傻师妹都会真的考虑一番。
至于魏俊贤,他以前哪里有跟女子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啊?陆月见的脸都快要凑到他跟前来了。
慌的连忙上身往后仰,同时连连摆手:“不,不。陆姑娘,我不敢。”
我哪里敢做你的师父啊?
陆月见还想再表达一番自己是真的想拜他为师的诚意,卓华容已经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抬手曲指在她白皙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别为难魏长史。”
然后他走过来,弯腰亲手将魏俊贤扶起。
“刚刚是我不对。若有言语冲撞的地方,还望魏长史不要往心里去。”
说罢,躬身对魏俊贤行了个大礼。
“是你救了殿下。魏长史,你有大功于天下社稷。待殿下清醒,我必将你救了他的这事如实告知他。”
卓华容年岁虽与他相仿,但到底是长兴侯世子,身上还兼着吏部尚书一职,魏俊贤哪里敢受他的大礼啊。
慌的连忙还礼。又道:“不,不,这不是我的功劳,卓世子你不用对殿下言明。你,你也不用同我道歉,我,我受不起。”
救了殿下这件事都是瑶姑娘的功劳,我只是跑了个路而已,哪里敢居功?
虽说卓华容确实十分感激魏俊贤救了李承策,但依然觉得今日魏俊贤说的那些话漏洞实在太多,十分的可疑。
便面上微微的笑着,叫徐怀:“还劳烦徐总管叫两个内监请魏长史下去喝茶。”
实际上就相当于暂且软、禁了魏俊贤,等李承策醒过来之后询问。
魏俊贤着急回去告诉孟瑶,李承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的事,忙摆手说道:“不用喝茶。我还着急回去见我娘呢。”
“见你母亲何必等在这一时半刻?魏长史请放心,待会我会命人备车送你回去。”
说着,对徐怀使了个眼色。
徐怀会意,忙对魏俊贤笑着说道:“卓世子说的对。魏长史即便赶着回家去见令堂,又何必急在这一时?还请魏长史随老奴来。老奴这啊,还真有一罐好茶,想请魏长史尝一尝。”
不由分说的请魏俊贤到旁边的配殿喝茶,而这边卓华容依然守候在李承策的寝殿中。
直至掌灯时分,李承策才悠悠醒转。
卓华容喜上眉梢,在他床前跪下,几乎就要喜之而泣:“殿下,您可算醒过来了。”
这五日他已经竭力封锁消息,但李承策五日没有早朝的事依然引群臣生疑。若果如陆月见先前所推测的,此毒无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承策一步步走向死路,那对于他们长兴侯府而言,无疑是惊天灾难。
李承策想要起身坐起,但身上绵软无力。便也罢了。问卓华容:“发生了何事?”
卓华容惊讶:“殿下竟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见李承策确实不知,他便将五日前徐怀是如何发现他一直未起,进殿之后发现他一直在昏睡,怎么叫也叫不醒,如何叫了御医过来诊治,御医皆说不出病症,如何的遣人叫他过来,他又如何的将陆月见叫过来,最终判断他是中毒的事都一一的说了一遍。
“......依月见所说,殿下此毒无解,她这几日配出的解药无一有效。是今日魏长史散值后忽然去而复返,说家中有祖传良药......”
将刚刚魏俊贤去而复返之后的事无一字遗漏的都对李承策说了一遍。
“......虽说魏长史救了殿下,有功于社稷天下,但我始终觉得他说话几次前言不搭后语,一听便知是谎言。我怀疑他身后另有高人。只是无论我如何询问,魏长史始终咬紧牙关,不肯透露一个字。”
李承策已经在徐怀的帮助下起身坐起,正腰后垫着一只软枕靠坐在床头。
“想要知道他背后到底有没有高人,以及那个高人是谁,其实很简单。”
吩咐徐怀:“即刻让魏俊贤出宫回去。另告诉燕扬,暗中跟随。若看到魏俊贤同他人接触,即刻回来告知孤。”
他没有解释,但卓华容已经明白他如此做的用意。
若魏俊贤身后果真有高人,那这高人既然让他来救李承策,自然关心李承策是否能救得活。刚刚魏俊贤也一直着急回去,可见确实是想要将李承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的事立刻告知那位高人。此刻让他出宫,他自然会迫不及待的去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