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之后她忍不住说李承策:“殿下您小心点。这珠子滚的很快的,一眨眼就看不到,到时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李承策静默无言的看着她。
她正在垂眼看着托在手掌心里面的那颗珍珠,面上是又庆幸又惋惜的神情。
难道她没有看到他手中拿着的这支银簪子?
顿了顿,他才问道:“你这手串如何断了?”
孟瑶抬头看他。这次倒是一眼就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支银簪子了。
便说道:“还不是你手里拿着的那支银簪子。谁知道这簪子的簪尾竟然这样的锋利,才碰到我这手串,不但将我这手串划断了,还将一颗珍珠剖为了两半。”
完全是无意识的回答他的话。因着那颗珍珠再也无法修复的缘故,语气里面难免带了些抱怨和痛惜。
等到说完,她才反应过来。
她这话,不就相当于自己招认了刚刚她看过这支簪子?
没有经过李承策的允许,私自动他的东西肯定不对,于是孟瑶就觉得脸上有点儿讪讪的。
而李承策听了她这话,再也掩不住心中的震惊,看着她的目光渐渐的深沉起来。
她竟然这般直白的同他抱怨这根簪子过于锋利。难道她没有认出这根簪子来?
若是其他的首饰她忍不出还罢了,但当初这簪子的簪尾抹了碧落黄泉的奇毒,她是打算用这簪子来刺杀他的,怎么会认不出来?
还是说她其实是认出来了,只不过是在装糊涂,假装不认得而已?
若果真如此,那她的演技实在很好。刚刚听她说那番话时,不论是语气还是面上的表情,都让他信以为真了。
便试探着说道:“孤以前也不知这簪子的簪尾竟然这般锋利。原还想送给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仔细的看着孟瑶脸上的表情变化。
孟瑶一听这簪子果真是送给她的,连忙摆手:“多谢殿下。但这个还是算了吧。”
这簪子这么锋利,她戴在发髻上的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簪尾划到了她的头皮,那是不是会直接给她开瓢了啊?
这风险太高,她承受不起。
见她面上神情不似做伪,李承策心中越发的震惊疑惑。
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将手中断了的那条珍珠手串递过来。
“既如此,便罢了。改日孤看到好的簪子再赏你。”
随手将簪子放到书架上。一转身,注意到她怀中小心翼翼的抱着一样东西,便问她:“你怀中抱着的是什么?”
孟瑶听问,双颊微微发烫。
她送过褚庆生荷包,也送过徐怀烟袋,但那时候都是抱着一定的目的的,不像现在......
顿了顿,她才将怀里的这幅绣活双手递过去。
“殿下这段时间给了我很多首饰,我也没有什么可回给殿下的。您以前不是说过,等我将这幅双鹤梅林图绣好,便会做成屏风放在您的殿中?今日我将这个绣好了,就拿来给殿下。”
就当是回礼好了。不然一直收李承策的东西她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李承策闻言微愣。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倒仿似接受他赏赐的那些东西她会心中不安,一定要回赠些什么东西给他才好。
但历来君王赏赐,何曾有听说过受赏赐的人会回赠东西的?
回赠这两个字只有在身份相近的人之间才有,但他和孟瑶的身份......
其实近来越同孟瑶亲近,他就已经越发的察觉到孟瑶的想法同其他人不一样。现在她的这个想法,确实很让他惊讶。
但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分毫来。
伸手接过这幅双鹤梅林图,展开看了一看,笑着赞叹:“绣的很好。”
叫了徐怀近前,将图交给他,吩咐着:“即刻将这幅图送去制造办,让他们做成屏风。”
徐怀答应着,双手接过。
孟瑶见了,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哪怕这幅绣活的价值远远不及李承策给她的那些首饰,但好歹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东西既已成功送出,孟瑶就开口告退。
却被李承策倾身拉住胳膊,含笑说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过来陪陪孤。”
徐怀已经极有眼色的叫殿内的一众内监都退下。自己随后也走出殿中,带上了殿门。
孟瑶:......
她心里有点儿慌,麻烦还是让她走吧。
就说道:“殿下,我还有事,先......”
告退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李承策已经双手穿过她的腋下,轻轻松松的将她抱到书案上,面对他坐着。
一面弯腰低头,双唇在她白皙纤秀的脖颈上轻轻的上下摩挲着,含笑发问:“有什么事,竟比陪孤更重要,嗯?”
右手落在她腰间系着的淡紫色腰带上,不过微微一用力,便已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