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剑客(73)
许瓷大大咧咧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放心罢,此人难得碰见,你身上无可贪图,人家怎会找上你。”
唐灼芜放松似的一笑:“如此,那便甚好。”
二人一问一答间,宋承良那边已配好药,煎药后让她服下,便要替她施针:“姑娘忍着些痛了,”他走近道,“你中毒过深,还好没有内力可用,否则一用便是万箭穿心,只是心脉受损,如今要医好,还得吃些苦头罢了。”
她伸手过来欲在手上穴位扎针,唐灼芜早已瞄好了时机,当机立断,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歪倒间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握,这双手柔弱无骨,不似习武之人,也不似男子的手。
她与林月眠交手多次,自然也识得,这并非她的手!
世上还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可她们若真的毫无关系,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又为何不寻常起来?
她定了定神,带着歉疚的声音响起:“方才突感身体一阵不适,没伤着公子吧?”
“无碍,”宋承良僵硬地笑了笑,手起针落,激得唐灼芜一阵刺痛,宛如毒蛇游弋,钻入她肺腑。
一刻后,施针完毕。
宋承良收拾随身药箱,快速走出,唐灼芜观察起他的步法,初步确认,这不是以前她见过的林月眠。
可那一天晚上,她真真切切地看到林月眠从轿子上走下,去见郑涧啊,她还听见郑涧叫她师叔,这总不会错的。
为了弄清这一情况,她马上打定主意,厚着脸皮又开始胡诌:“许姑娘,小女子无去处……”
许瓷一听这话头,就知晓她想说什么,她断然就拒绝:“不可,我随同锦云镖局之人押镖,路途凶险,收留不了姑娘。”
早知她会这么说,她也备着后招,好说歹说劝着许瓷给她拿了一把剑,稍微露了两手,彻底让许瓷心服口服,这才肯留下她。
彼时唐灼芜再次厚着脸皮道:“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今后便跟着姑娘押镖以报答恩情。”
也只有这样,她才有理由留在这里查明真相。
此时她才明白师父所说多几个心眼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先前,她怎会去求人?师父所说所教,她记于心中,可她避世而居,不与人交际,不知人心叵测,若是光凭想,便能想得透,那才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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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锦云镖局之人歇在清河郡的一所院落里,即便是夜里,装货的那间屋子也依旧灯火通明,有不少镖师在外头守着。
唐灼芜由于是中途加入,便被安排地远了一些,离那一间散发淡黄灯火的屋子远远的,不过这也并无关系,反正她并不是来劫镖的,而是来找人的。
甚雾不可望远。
她在庭院中盘腿而坐,翻阅师父交给她的心经,经书上是些心法窍门,大多不难,对于有内力的人来说是如虎添翼,对于没有内力的人,她已经逐渐知晓它的用处。
只是默念几遍,体内呈水火之势的极阴极阳两道真气便又搅动起来,上次这两道真气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甚至于筋脉受损,内力尽失。
而如今,似是被心法独特的运行路线给逆转过来,体内真气归于调和,慢慢地,她尝试着运行一个小周天,大周天,一路畅通无阻,竟有丝丝内息被唤醒,游走于四肢百骸。
再翻阅下去,竟有一道心法窍门,行之能解心毒是也,默练完此种心法,她又把所学剑法又练了好几次,这才调匀内息,想出门找人。
后院是一树树的木槿,开着淡紫的花蕊,绿沉沉的叶片落了一地,在月色下愈显妖异。
她还没出院门,有人便踏着满树花蕊来了,“站住!”
来人叫住她。
唐灼芜听出这是谁的声音,笑了笑:“我还没过去,你自己倒先来了。”
阵风掠过,淡紫色的花蕊铺了一地,那人飞身而下,从树的阴影中走出,如她所料,是“宋承良”。
没等她问,对方先开了口:“你是何人?”
这一开口倒是让唐灼芜愣住了,也更加确定了她并不是林月眠的事实,她笑着道:“你不认识我?”
此刻这笑容已有些勉强了。
“林月眠。”她静静说出她的名字。
宋承良果然应道:“你如何知晓是我?”,她的神色已经很不好看,在夜色间染了霜似的发白。
唐灼芜往前踱了几步,信步走近她,凑至她耳旁说了一句:“你不知道?有人冒充你。”
倘若她是真的林月眠,那么之前与她动手的又是谁?
光靠猜是猜不出来的,所以她打算从面前这人身上下手,虽说她救了她一命,她不应该做出此等为人所不齿的事情,然而后来又一想,此举一举两得,既帮了自己,又帮了她,何不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