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遭人嫉妒羡慕恨,再被刀子一般的目光千刀万剐?上去的是傻逼。
时然面色绿的发青,难看到极点。
蓝颜上前一步,笑容满面道:“时然同学,被慕容白大师收为唯一的弟子,你很开心吧?希望你能上来分享一下你的喜悦。”
开心?开你妹的心。被这么多人嫉妒仇恨怒视,你还能开心得出来?
时然的身子就好似黏在了椅子上,紧紧相贴,不愿动弹。
然后,有一位媒体记者将直播摄像镜头转向时然的方向道:“这位时然同学兴奋地懵了,不知道如何行动了!”
“……”时然不懂,这位记者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兴奋了?
记者b开心道:“既然时同学开心地忘记如何行动了,就请时同学身旁的同学把时然扶到台上吧?
时然身畔坐的是乐乐乐,记者b绝对是故意说出这句话的。
时然皱眉,看向乐乐乐。
以前慕容白拒绝收乐乐乐为徒,如今,让乐乐乐带他去台上?这绝对是在为难乐乐乐。
时然阴沉着一张脸,从椅上站起身,傻逼一样地上了台。
时然坐的是前排,即使如此,他依旧走了几分钟才走到台上。
这个过程中,记者c道:“时同学不要激动,大家都知道你很开心,但是请放宽心,你看,你激动得面部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面瘫了!”
卧槽了!时然脸皮子抽了抽,心里想要掀桌。
记者c嘴里不饶人地续道:“时同学,放松放松,深呼吸,虽然面瘫表情不好,但是脸皮子抽来抽去更不好。”
“……”时然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滚”,一张脸有些发紫了。
记者c道:“您怎就更激动了呢?面色发紫了!”
“……”时然想,他跟这位记者绝壁有着深仇大恨。
事实上,记者c跟时然没有苦大仇深,嫉妒羡慕恨倒是如海深,如山高。
时然顺着阶梯走上台,当他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有一只颀长而白皙的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时然愣了一下,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秒,一双眼染上一层戒备,看向这只手的主人,慕容白。
时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到这只手上,慕容白丝毫不见尴尬,上前握住时然的手,将他带到了中央地带,面容温和道:“我不希望听到任何贬低我学生的话语。我始终认为,我的学生是最优秀的。”随着慕容白这句话落,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诺兰学院机甲制造系尖子生轻声说:“特殊班的学生最优秀?八个年级首席生情何以堪?尤其是曾被拒绝过的乐乐乐。”
“这句话亮了。”
“……比起慕容大师这句话,我还是觉得慕容大师被时然迷了眼,这比较可信些。”
“嗯,你看看慕容大师看着时然的眼神。”
“宠溺溺爱怜爱疼爱亲爱大爱……”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
…………
慕容白放开握住时然手的那只手,动作有些轻柔地抚了抚时然的发道:“从今以后,你会是我唯一的弟子。”
时然牵动嘴角,勉强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说话。
时然不喜欢这种被所有人注视的感觉。他总会有种错觉,那些注视他的人是自带酒水花生瓜子爆米花饮料的观众,而他则是在戏台上演戏的猴子,还是一只演技拙劣的猴子,所以,那些观众在底下对他说三道四。
时然不开心。
慕容白微笑道:“小然。”这话虽说得轻柔,却带了浓浓的命令的语气。
从开始到结尾,一直都是慕容白说他要收时然为徒,完全的一厢情愿,时然却至始至终没有回答过慕容白,要拜他为师。
两人身份上有着巨大的差距,一位是联邦最年轻的机甲制造大师,一位是诺兰学院特殊班的学生。所有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认为,时然肯定同意拜慕容白为师,但是,如果时然不唤一声师父,在许多年以后,时然可以向媒体否认道:“那是慕容大师一厢情愿,我从没有唤过他师父。”
相对的,只要时然在众人面前唤一声“师父”,这件事就成了既定的事实,全联邦都得公认的事实。
时然眉头微皱,轻声道:“师父。”
慕容白微微一笑,一只手放在时然的肩上,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道:“小然,希望以后,你能成为让师父骄傲的徒弟。”
在联邦,脸颊亲吻之类的很正常,这代表了两人之间亲密的关系,可以是长辈对小辈,也可以是同辈。
时然耳根有些发红,感觉到慕容白留在自己脸颊上的余温,极为尴尬。
一群媒体记者蜂拥而上,进行采访。
慕容白面对记者的采访,想回答便回答,不想回答便闭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