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豪门死对头怀里[穿书](18)
观众席上稀稀落落的掌声,易承昀甚至不需要回头看,这里除去他,没几个希望闻徵赢。
他目不转睛凝望着在赛场上纵马的人,冲过线那刻,闻徵漆黑的双眸炯炯有神,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而现在,那人的姿势从“飘骑”渐渐改为一般骑法,背微微后仰,全身放松。
这时的闻徵,眼中敛起所有锐气,时不时垂头用手轻拍马脖以示鼓励;每当望向马儿时,他的目光是如此温柔深情,犹如凝视倾心的恋人。
忽然,易承昀神色一凛,他看到了闻徵手臂上残破的衣服。
“看,我说了我会赢。”
边潇洒脱下头盔,闻徵边朝向他走来的易承昀点点头,扬眉道:
“这下满意没?”
将他有意遮住手臂的动作尽收眼底,易承昀眼神复杂,又注意到随后下马的两人:
闻祈被助理搀扶下马,饱含哀怨般扫了彭林一眼,似是受了满腔委屈;后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与闻祈对视片刻,索性别过头不说话。
两人的僵局被“噼啪”一声鞭子脆响打断,闻祈发出一声尖叫,周围顿时一片乱哄哄。
又一声“噼啪”声划破空气,人群齐刷刷看向始作俑者闻徵,一时鸦雀无声。
全然不顾四周的目光,闻徵手持马鞭在另一掌上有节奏地轻点,笑眯眯欣赏闻祈脸上的表情:
“这鞭还给你,识相点,以后别在这里出现。”
闻祈捂住胳膊,痛的脸色发白,难以置信般盯着他:
“我是你大哥!你疯了吗!爸爸会对你很失望!”
他扶住助理的手,泪水在眼眶打转,望向易承昀语带哽咽:
“这么多人作证,我本已经愿赌服输,他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似是回应闻祈的话,易承昀一言不发走到闻徵身边,握住他抓马鞭的手。
不少围观的在偷笑,纷纷在等易承昀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闻家次子。
闻徵想收回手,没料到易承昀动作比想象中强势,手臂被轻轻捧起:
彩衣被鞭子破开一条长裂缝,皮肤被冻成无血色的白,隐约可见星点血迹。
本以为易承昀要说他两句,闻徵甚至已经想好怼回去的说法,等半天对方开口;没想到那人低头专心察看他的伤,眼底愠色渐浓,他霎时有种说不上来的心虚:
“看、看什么看。”
“闻大少。”
轻轻将他手上的伤挡住,易承昀抬起头,看向闻祈的眼神暗藏狠厉,冷漠开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自为之。”
半挨在助理身上,闻祈一秒前还在倾情演绎苦情戏,现时被他盯得头发发麻,嘴唇不自觉发颤:易承昀的目光令人恐惧,像能透过双眼,直接看穿人的灵魂。
他难道知道些什么?闻徵心中一动,回头看向易承昀;恰好对方也转头看他,那人总是无悲无喜的声音中似出现一丝波动:
“回家再换衣服吧。”
闻徵难得不敢造次:“好。”
两人一路无言走回别墅,闻徵独自先上楼换过衣服,到他下楼时,见周军早准备好处理伤口的药物,垂手等在一旁。
易承昀坐在沙发上,低声和两个助理说些什么,见他下来,面瘫般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大喇喇在沙发上坐下,闻徵任由周军替他上药,直视易承昀的双眼道:
“他们是有意要给我难堪,以为我会输。以我对闻祈的了解,他肯定要暗中使坏,然后装白莲花博同情,我可不怕。”
提起战马时,他的眼神亮晶晶,骄傲放肆:
“那匹马虽然是阿拉伯马,但是从小被培养来参加迪拜赛马世界杯,不是普通的赛马,我看到名录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不过‘珊娜’认骑师,先前带大她的骑师因伤退休,她不愿接受其他人。幸好我在她小时候帮忙训练过她,话说,我一直想在她七八岁时借用来参赛……”
在闻徵心里,除了马放不下其他事。
意识到这点,易承昀心底百感交集,垂眼等他说完,面无表情道:
“绅士有绅士的决斗方式,流氓就该用流氓的路子来对付。你明知是套,还给对方伤你的机会,无异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要明白,闻祈不可能在所有时间欺骗所有人,迟早会栽的。”
他一语中的,可闻徵最讨厌他这种说教的模样,垂下头一声不哼。
大厅里静悄悄,易承昀注视着闻徵忍痛让周军处理伤口,那人的睫毛很长,脸颊白皙光滑,下颌弧度像雕塑一样完美。
若不是不忍心破坏这份美感,易承昀真想亲自上手,让闻徵长点记性,好等那人知道不珍惜自己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