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托哥哥的福，完全没看进去。

“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应该有？”秦书把PPT往前翻了几页，“哥，这个‘列车算法’我一直看不太懂。”

“你先要明白‘列车算法’的动机，你看PPT上的那个例子——区域i和j中的两个互相连接的对象，都有来自其区域之外的指针……”谢澜之说了一遍，问：“听懂了吗？”

“听懂了。”其实完全没听懂。

谢澜之看秦书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嘴硬。他想了想，换了一个更通俗的讲解方式。听到最后，秦书恍然大悟，“Soga，我明白了！谢谢啊哥，能让我听懂你也挺不容易的，一般人做不到。”

谢澜之淡淡道：“楚城也做不到？”

“那不是废话，他这次考试才比我高六分。”

“所以找他一起自习没有用。”

秦书纳闷：“我没找过他一起自习啊。”

“嗯，”谢澜之无声地弯了弯唇，“以后也别找。”

秦书挠挠头，“好。”

为了不打扰别人，两人的声音都放得很低，想要听清对方的话就必须靠得很近。“列车算法”的概念讲完，秦书才意识到他和谢澜之的距离近到离谱，他一个恍惚，想起谢澜之还没告诉他他用的洗衣液的牌子。他刚想问，谢澜之先开口了：“你闻起来好甜，吃什么了。”

秦书回想了下，说：“我饭后吃了一个棒棒糖。”

谢澜之问：“什么味道的？”

谢澜之的脸近在咫尺，秦书受不了这种美貌侵袭，稍稍往后退了点，“蓝、蓝莓味的。”

然而秦书没想到后退也顶不住，谢澜之甚至更加贴近了些，“让我尝尝？”

秦书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可是我已经吃完了……我再去给你买个？”

“好啊，”谢澜之坐了回去，懒懒道，“谢谢学弟。”

秦书去超市给谢澜之买棒棒糖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啊，这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两人在图书馆待到十点，秦书有些饿了，但这个时间在外面吃可能会错过十一点的门禁，他准备去后门的夜市打包一些东西回去。

“哥，我想去买吃的。”

谢澜之说：“走吧。”

秦书在四人群里问楚城和吕儒律有没有想吃的，楚城要吃炒面，吕儒律点了小龙虾和啤酒。秦书先把他们要吃的买好，又给自己买了一份烤冷面和麻辣土豆。

谢澜之：“够吗？”

“我还想喝奶茶。”

“晚上喝奶茶可能会睡不着。”

秦书满不在乎道：“明天上午第一节 没课，我可以睡到10点。”

“买。”

秦书点了一杯芝芝莓莓，坐在高脚凳上等出单。他的腿够不到地上，就在那晃啊晃，“哥，芝芝莓莓上面的奶盖特别好吃，我每次都吃不够。”

谢澜之说：“那为什么不单独买奶盖。”

秦书摇摇头，“单吃奶盖是没有灵魂的，必须和奶茶或者果汁搭配。就像你送我的麦丽素，单吃巧克力和麦芽糊都不行，一定要两个一起吃。”

“奇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等着。”

谢澜之去柜台点单，又要了一杯双份奶盖的芝芝莓莓。秦书以为他是买给自己的，忙道：“哥，我喝不完那么多，我还有烤冷面和土豆！”

“你想多了，”谢澜之说，“我买给自己的。”

秦书：“……哦。”

秦书买的东西有些多，谢澜之帮他拿了一部分，顺便送他回寝室。上次被谢澜之送，他还觉得怪怪的，认为男孩子不需要别人送，而现在，他欣然接受了这个设定。

到了楼下，秦书向谢澜之告别：“那我上去了。”

“等下，”谢澜之打开他那杯奶盖加量的芝芝莓莓，“把奶盖喝了再走。”

秦书不解道：“可是你不是说不是买给我的嘛。”

“奶盖是你的，剩下的归我。”谢澜之插好吸管，递到秦书嘴边，“你要的‘灵魂’来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秦书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双手都拎着东西，实在腾不出手来，只好就着谢澜之的手，低头吸了一大口奶盖。

奶盖混着果汁的清甜滑入口中，甜而不腻，还能吃到草莓的果粒。

啊，他死了。

秦书没把奶盖喝完，还给谢澜之留了一点。“够了够了，再喝下去我要成肥宅了。”

谢澜之轻笑一声，“回去吧，睡不着找我。”

“好！那……晚安？”

“晚安。”

秦书走进宿舍，对上目睹了一切的宿管阿姨的微妙目光，没头没尾地来了句：“那是我哥。”

宿管阿姨凉凉道：“你当阿姨傻啊，住418的校草阿姨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