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他保姆[穿书](72)
“想跟我斗,你太嫩了。”他声音宛如一条毒蛇,在方霍耳边嘶嘶吐着信子,“想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
两人对视着,用目光进行着较量。
方霍看了他好半晌,才道:“我不想知道。”
方正林眉心抽了抽,虽然他知道自己在打架上肯定弄不过自己这侄子,但还是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方霍没再搭理他,迈开腿下了楼,旧而泛白的球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与方正林完全不同的声音来。
方霍并不太在意方正信是怎么死的,他唯一知道的只是,兜兜转转七年,他从没家到有家,现在又没有家了。
他的一到十岁,是泥土味的。
金钱堆砌成的与城堡别无二致的大房子,内里却是空荡荡的,他常在大门的台阶上一坐一整个白天,无聊到用小木棍捣弄花坛里的土。
而他的十一岁到十八岁,却是盐水味的。
这味道里包含C市的海水、玩的太疯流下来的汗水以及虽然并不是伤心但总会因各种原因而流的泪水。
所有这些,一齐留在了他十八岁的这个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下半部,又名《霸道弟弟爱上我之渣受(?)追夫火葬场》、《彭泽的跆拳道练到几段了》以及《浪漫满屋之在B市同居的日子》
假的假的假的!
另外,明天有事,所以明天请假一天,没有更新,后天照常~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大苏儿 7瓶;春江花月夜 3瓶;
第34章
秋陆是被一辆外地车撞的。
车上是一对中年男女,南下来做生意的,专门挑着晚上收费站不开的时候,省这几十块钱的过路费,想从C市过路到A市。
他们怕引起注意,连车灯都不开,只在车顶装了个勉强能看清路的很小的夜灯,因此路上突然飞出个影子来的时候,夫妻俩都吓晕了。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野兽下了山,结果越看越觉得像个人影。刹车踩的还算及时,但由于两方速度都太快,还是发出一声撞到肉体的响声,两人在车上浑身冒冷汗的呆了两秒,一动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悄悄戳了戳男人的胳膊,张嘴一口中部口音,声音发颤:“你下去看看呗。”
男人“操”了一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过了没一会儿,在外面压着声音对女人喊:“是个男娃,活的,你快下来看看!”
于是女人也下了车,两人围着那个被撞到在地、胸脯却还虚弱的起伏着的男孩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想跑的想法。
最终,还是男人一咬牙,发话了:“搬。”
夫妻俩小心翼翼的把人抬上去,让他平躺在后座上。
男人以前在老家当过杀猪佬,这会儿把秋陆当成一只体积不大的猪仔来摸,肋骨小腿走了一圈,下了结论:“断了两根肋骨,腿子也折了,还好还好。”
女人伸手一摸,又在他耳侧摸出了一手的湿意,借着车内昏黄的灯光一看,分明是血,惊叫道:“脑壳都摔破了,这能还好?!”
男人道:“你瞎叫什么?这肯定不是刚刚才撞的,你看这血的颜色!”
两人又嘀嘀咕咕一阵,觉得也不能在这久留,男人跳下去又回到驾驶位上,小货车又吭哧吭哧的移动了起来。
女人在后座,眼睛还没能从秋陆身上移开,忧心忡忡的道:“看着是个学生伢,还蛮体面,我们就这么给拉走了,家里人找怎么办?”
男人在前面开车,手本来就还抖着,听女人在后面不停的絮絮叨叨,更加烦躁,怒道:“你还有闲心操心这个,那不然把他送去医院?咱有那个钱吗?不然等天亮了再走好不?”
女人噤了声,生怕这男孩在自家车上断了气,伸手在他鼻子下面探了又探,这么一碰,就在他脖子下面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质感柔润温热,感觉有点不同寻常。
她将那枚东西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兴奋的招呼老公道:“看这是啥?”
男人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又撇回了眼睛,随意道,“假的吧,这年头谁家小孩没个玉,也就百来块钱。”
女人失望的“哦”了一声,把玉给他塞回了领子里。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说,“不过可以拿去卖了,多少能换几个钱,就当这小子的伙食费。”
女人惊道,“咋滴,你还真想带着他一起去A市?”
男人又不耐烦了,“不然怎么办?”
说话间,前方一百米处的路边已能看见一块十多米高的指示牌,那牌子被用一圈红色的霓虹小灯圈了起来,正面是“A市”二字,反面是才是“C市”。
夫妻二人围绕到底怎么安置这个陌生男孩子的问题吵了起来,小货车也在此同时,犹如一只在暗夜森林里的野鹿,悄无声息的越过了那只指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