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80)
等到上了船,又是好一番折腾,虽是用了药,可人还是不甚舒服,甘幼宁躺着盯着那船板对边上人道:“蕊儿,你可晓得你主子我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是什么?”
“小姐说什么呢。”蕊儿从晚梅手里接了汤药来,“小姐就是晕个船,怎生还说起胡话了。”
晚梅也是接口:“夫人若是觉得无聊了,姑爷忙事前交待了,叫奴婢给夫人讲戏折子,夫人想听哪一个?奴婢都能给夫人讲。”
哪里料到那床上人更是哀愁,点了手道:“你瞧瞧,他连你都交待了话,竟然也不与我打声招呼就出去。”
晚梅吓得忙慌跪下:“夫人,奴婢不是……姑爷是关心夫人啊!”这可是要了命了,夫人怎么说起胡话来这般恐怖。
甘幼宁也不看他,兀自伤怀道:“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可有想起我。”
蕊儿忙不迭应道:“肯定是想着夫人的!这药还是姑爷命人送来的呢!”
“你又不是姑爷,你知道他想的谁?”甘幼宁被扶起来就半倚着枕头,吞了一口药下去,“呸!司九楠是个混蛋!”
司九楠本是听着司棋说话,忽而就连打了几个喷嚏来,叫后者生生停止了汇报,转而关切问:“爷着了风寒?”
“无妨。”司九楠示意他继续,“你说那鞭炮坊都在何人名下?”
“此人实名不祥,鞭炮坊里人称何爷。”司棋顿了顿,“可是,并没有人知晓这个何爷到底是甚面目,寻常坊里也没有什么异常。”
“管事人是谁?”
“爷问的正是要点,这管事人,已经失踪一阵子了,如今是府衙收了这几家作坊。”
甲板上有风徐来,司九楠负手而立,默了一刻:“你怀疑那牢里关着的,便是管事?”
“属下不好推测,单凭爷的意思。”
男人瞧着那水面,不知在思虑什么,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对了,药可有送去?”
司棋躬身:“送了,夫人房里丫头早便接了,此时应是已经用了。”
说罢瞧了瞧面前人,司棋又道:“爷既是担心,如何不进去?”
“……”
自知问多了,小厮这边就躬身退了下去,心下实在是奇怪得紧,眼瞧着主子跟夫人应是很好了,不知为何,自上了船开始,主子便就不与夫人一并待着,恕他直言,竟像是躲着夫人一般。
可主子们的事情,他哪里能是他能想明白的。
司棋想不明白,甘幼宁却是琢磨出点意思来,只一抬眼就对上两个时时哄着她的小丫头,四只眼睛里皆是写满了关切,内里深深烙上了夫人求您别乱讲几个大字般,甘幼宁动了动唇,实在说将不出来。
说不出来,这气就叹得更绵长了些。
蕊儿并晚梅只恨自己不能十八般武艺,使了半天劲也没得个笑脸来就算了,怎么还叫人更愁了呢?
甘幼宁不察,一声接着一声,叹得两个丫头脸色比她这个晕船的也好不了多少来。
好容易捱到了京城,到了司府门前,甘幼宁被扶着下来,将将瞧见男人已经骑到了马上,皱眉问道:“夫君不一起进去?”
“有些事还待处理,”司九楠与她笑了笑,“夫人便就先进去歇息吧,舟车劳顿,定要早睡。”
甘幼宁心下更是不快:“那我便等着夫君回来。”
司九楠头疼,可也是无法,只得哄道:“事出有急,我也不知何时回来,你莫要固执。”
甘幼宁扯不出话来,气鼓鼓瞧着他,这个人,还当真迎着她的面就这般打马而去,丝毫不带回头的!
“哼!”甘幼宁甩了身边扶着的人,哪里还有片刻前的娇弱,只恨不能拔剑泄恨才是,提了裙裾就往里头冲去。
蕊儿一想要遭,赶紧跟上去,细心劝着,也不见前头人说话。
甘幼宁现下终是确定了,司九楠那家伙就是躲着她!他就是怕她提孩子的事!可这个事情能怪她么?若不是王菀之说起,她也没有提上日程。
如今经人提醒,又想起上辈子的那些闲言碎语,她如何能坐得住?既是夫妻,关起门来说几句,有什么不可,偏生这般躲着她是做什么?
那便就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不想要孩子!
这个她更是想不通了,生孩子的又不是他,难不成还能疼到他了?这般推拒,一点也不丈夫!
甘幼宁摔摔打打进了静苑,又记起前世里有婆子嚼舌根说过,司大人当初娶了甘家嫡女,应是为着仕途,而今二人成婚久了也未曾要孩子,司大人又少有留夜夫人房里,定是那司大人心中无意,哪里有恩爱夫妻不要孩子的。
那会儿她便就气了起来,想着这老婆子舌头长,怎么不说是你们司大人不行呢!只终究这话埋了根,她如何都不舒爽,反是叛逆地要给他纳妾,后来想起,便是她自己都不晓得这般做是为着什么,不过那会儿看他没答应,她心里却好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