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艰辛路(科举)+番外(41)
刘氏正是春风得意的空挡,眼看的王氏送上门来让她嘚瑟,当下哈哈大笑起来。
她一边埋汰王氏没脑子、无知、愚笨,一边趾高气扬的将考童生的过程掰开说给王氏听,说完又耻笑王氏最好别做白日梦,童生可不是谁都能考的。
王氏那时候脸皮薄,被她一顿话羞辱的差点哭出来。
今天,王氏当着众乡亲的面,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她大房男人读书不行,可事实确实如此,不管是她男人还是她家文哥儿,读书都没那个小兔崽子强。
赵高头不想掺和谢家的家事,和谢长义等人打过招呼后就拉着赵广慎往家走。
天色渐晚,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了家去。
这头,王氏狠狠的唾弃大房一通后痛快极了,眼瞅着刘氏掩面落荒而逃,王氏裂开嘴笑的差点没牙。
谢家父子三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摇摇头均是一笑。
他娘/他婆娘历来和大房媳妇看不对眼,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便由着她去吧,只要不出大乱子就好。
王氏就跟斗胜的公鸡似的,回去的路上叨叨不停。
谢行俭没上牛车,和王氏并排往家走,一路上王氏问什么,他都是极为耐心的在那回应。
家里,大媳妇杨氏早把饭菜端上桌等着。
之前在村口是祥哥儿给王氏通风报信的,王氏丢下活赶紧吩咐大媳妇去杀只鸡,又从库房里取了块咸猪肉,交代杨氏好好的做上一顿,说完就火急火燎的往村口赶。
杨氏捧着肉一阵眩晕发懵,扯过祥哥儿一问,才知道小叔子考中了县试。
县试是啥杨氏不懂,问祥哥儿,祥哥儿头摇成拨浪鼓,说他也不知道,又说他看到村口一大堆人围着小叔叔道喜来着。
杨氏心思一转,莫不是小叔子读书有好消息了?
铁定是有了好消息,不然娘不会高兴成那样,杨氏暗暗思忖。
到了晚上,谢家堂屋里氛围格外喜悦。
祥哥儿、贤哥儿捧着碗里的鸡肉块吃的满嘴冒油,小舌头美滋滋的在骨头上舔来舔去,吃到兴起,两个小家伙干脆夹紧双腿朝前一晃一晃的。
饭桌上,谢行俭边吃边说一些关于县试的事,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饭毕,谢行俭刚拿起书准备复习来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他二堂哥谢行文。
二堂哥比他大哥谢行孝小三岁,六岁开蒙,十九岁考上童生,在林水村算的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考上童生后娶了隔壁村村长的女儿,如今是边读书边在镇子上给人做账房先生。
但因他娘看不上大房的缘故,他和二堂哥私底下就很少有来往,更别提深夜会谈了。
所以当他看清门外站的是大房的人,不禁有些纳闷和疑惑。
“你爹娘那里,我刚去打过招呼了。”谢行文解释,“我是来看看你,下午听说你县试过了?”
谢行俭唔了一声,撇开身子招呼谢行文进房。
谢行文进来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漫不经心的开口,“俭哥儿现下在读什么书?”
谢行俭一时没明白他二堂哥问这话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回答。
说到‘经学大义’时,谢行文皱眉,打断他的话,反问道,“你读经学做什么?”
“科考啊——”谢行俭脱口而出。
“糊涂!”
谢行文猛地站起身拍桌子,手指着谢行俭的脸,痛心疾首道,“科考科考,考的是进士,理当先杂文,后帖经,再之时务策,这三样才是科考选拔内容的重中之重,你不好好巩固这些学问,做什么偏要学经学?”
谢行俭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回怼,“二堂哥莫不是看不起经学?”
景平朝科举常设的科目有两种,一种是大家所熟知的进士科,还有一种以经学大义为主的明经科。
考上秀才后,考生可以自主选择是考进士科还是明经科。
进士科和明经科均是正规的科举入仕的途径,只不过明经科不靠死记硬背,主要考经学大义,开放性比较强。
毕竟是开放题,只要不跑题,考场上就会出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画面。
明经科的书生几乎都能言善辩,舌灿莲花,与那些按照书本框架走下去的迂腐书生相比,缺了一丝丝文质彬彬的气质。
因此经常被正统进士科的人嘲笑其斯文败类,谈吐不雅,丢尽读书人的面子。
虽然明经科相对进士科好考,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人不会自毁前程去应试明经科。
谢行文甩开袖子,隐带怒气的道,“这关我看不看的起经学有什么关系,我要说的是俭哥儿你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