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76)
书童原路折返,如实回禀,“少爷,霜晴姐姐说,以后不要再去送信了。”
“为何?难道被人发现了?”李侍尧心道这不应该啊!若然送信被察觉,那霜晴今日也不会露面吧?
书童不明所以,“这个她倒没说,她只说……说……”
眼看他面带迟疑,似乎有所顾忌,李侍尧顿生不祥预感,浑没了耐性,“你倒是快说啊!吞吞吐吐急死人!”
迟疑片刻,书童才大着胆子道:“霜晴让我转告您:她家姑娘说此后一刀两断,再也不联络,您也别再去提亲。”
骤闻此言,李侍尧狭目怒睁,难以置信,咏微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到底哪里出了岔子?“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她父母逼她与我了断?”
“咱们的信,霜晴没收,但她倒是给了一张字条。”说着书童将字条呈上。
李侍尧迅速接过,打开一看,的确是咏微的字迹,上面的小楷十分娟秀,然而那字却不是黑墨,而是红似血滴的朱砂:
吾为绵雨非东风,难送燕雀上青云。
见此言,李侍尧心下一咯噔,暗叹不妙!看来咏微并非受父母所迫,应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怎会突然写这样的话来讽刺他?
燕雀两个字,在李侍尧看来格外刺眼!他是鸿鹄,哪里是燕雀?难道连咏微也看不起他吗?
这不应该啊!她一直在家养病,并未出家门,能接触的也只有东珊,难不成是东珊在她面前说他坏话,咏微才会对他生出误解?
可东珊先前还支持他们在一起,又怎会突然改主意?联想到上次傅恒的警示,李侍尧恍然大悟,猜测这八成是傅恒从中作梗,咏微的态度才会突然转变!
这傅恒生在富贵窝里,他不需要努力,不需要争取便能拥有旁人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名利,李侍尧自问刻苦用功,才博得一个印务章京的职位,如今他只是想娶咏微而已,为何傅恒要拆散他的姻缘?就这么容不下他吗?
信送不出去,李侍尧只好先回家,再另想办法,然而该找的人他都找过,父亲又不支持,眼下他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若然咏微还肯坚持,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可如今连咏微都放弃了,他便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不甘心的李侍尧又隔三差五的想办法送信,均未得到任何回应,咏微一腔孤勇地为他放弃一切,到头来方知他只是在利用她,她那颗热切的心早在听到他真心话的那天就已经死得透彻,那份情有多深,这伤痛便有多重!
她已不愿再听他的任何解释,心知那都是狡辩,又何必再听废话?
那一段痴傻的经历可笑又可悲,她只想尽快抹杀,任光阴遗忘,被岁月尘封,再不提及!
咏微被父亲禁足在家,她再无妄念,独自疗伤,可怜东珊也不能去找她,整日的闷在家中,甚是无趣。
五月十六过大礼,章佳氏将族中的四位全福女眷请来,偕同几位媒人,带上礼金与礼品到东珊家商议婚期。
媒人按照章佳氏的交代,择取了三个吉日,请东珊的祖母决定婚期。东珊的父母皆已亡故,祖母患有痴呆之症,那么这婚期便只能由兄长决定。
富察家的意思是,家中小女儿淑媛也被皇帝赐了婚,但她的兄长尚未成亲,淑媛的婚期也就不便定下,是以希望傅恒与东珊能够尽快完婚,如此一来,淑媛的未婚夫家才好去择定婚期。
对此宁琇表示理解,最终选了六月初六的婚期。
东珊婚期将至,兄长不许她再乱跑,纵使她再担心咏微,也不能去看望,只能派遣下人送些东西,聊表心意。
兄嫂忙着为她准备嫁妆,东珊倒是没什么事,成日都在试衣裳,除却婚服之外,索绰络氏又张罗着为她做四季新衣与新鞋,以及各种绸缎,金银首饰,玉石摆件……
眼瞧着放嫁妆的屋子都快堆满了,东珊瞧着只有一个感觉,浪费啊!
“这些都要送到富察府吗?嫂嫂你自个儿留着不好吗?我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啊!”
如今的东珊还是觉得娘家最亲,并未将富察府当成自己的家,索绰络氏是过来人,最清楚嫁入婆家后的境况,
“傻姑子啊!这些可都是给你撑场子的,小九爷上头还有那么多兄嫂,你是最小的媳妇儿,你嫁进去,旁人可都要盯着你瞧呢!这嫁妆自然不能寒酸,否则便会被人笑话。嫁妆丰厚些,婆家才会抬举你,晓得你娘家有势力,待你才会更好些。
在咱自个儿家里,我们都疼着你宠着你,到了婆婆家,一大堆妯娌,少不了勾心斗角,你可得长点儿心眼儿,既不惹是非,也不能让人欺负你。”
说起妯娌,东珊倒有些羡慕嫂嫂,至少兄长是独子,没有其他人与她争什么,索绰络氏也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嫁进这样一个简单的家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