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37)
妹妹这会子来找他,难不成是拿到了东珊的回信?
欣喜抬眸,就见蓝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牙似的眼弯作弧,笑容甜美可人,得意地朝他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鄂容安喜出望外,立时起身相迎,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开,想瞧一瞧东珊究竟给他回了什么话。
展开信纸时,他的手指都在不自觉的打颤,当信笺上的字映入他眼帘时,鄂容安细细读来,神色渐黯,仅剩的一束光也即将熄灭,
“她还是……婉拒了……”
怎么会呢?蓝瑾疑惑地瞄了大哥手中的信纸一眼,看罢反倒如释负重,“哪有拒绝?枉你饱读诗书,怎的连句诗的意思都没能领悟?
鸿鹄自当迎风飞,岂因情长生负累?
天意难料莫轻诺,随缘由命不妄为。”
鄂容安自觉理解得尚算透彻,“莫轻诺,便是不愿给我承诺,不让我再继续等她吗?”
“仔细看前面,”蓝瑾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强行解说着,“说你男子汉大丈夫,当有鸿鹄之志,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牵绊,这是东珊姐姐在提点你,让你以前程为重,不要为这点小事就自暴自弃。
你想啊!姑娘家肯定都喜欢有抱负,有雄心壮志的男子,你这般消沉,她瞧着能高兴吗?遇到一点点挫折你都这样,她哪还敢托付终身?”
妹妹的指责狠又准,戳得他无地自容,暗叹自己竟是陷入情网失了分寸,倒教人笑话,
“我只是在猜测她的心思,猜不透,这才郁郁难舒。”
“那你再看后两句,姐姐是说不愿承诺,但也说了听天由命,她的意思应该是婚事由长辈做主,她无法干涉,那待选秀之后你就去提亲呗!只要双方长辈同意,姐姐也不会再有顾虑啊!”
“是这个意思吗?”被妹妹一开导,鄂容安豁然开朗,眼角微弯,有笑意浮现,
“这么说,是我误会了她的意思?”
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兄长终于想通,蓝瑾之心甚慰,趁热打铁继续引导,
“可不就是你太悲观,总是胡思乱想给自己添堵嘛!姐姐的话很明显留有余地,大哥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别再伤神饮酒,要怀揣着希望,重新做回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才能博得姐姐青睐!”
是了!他不能再这般颓废下去,若无承受挫折的能力,又如何配得上东珊?
心下有所安慰的鄂容安再看这封信时,感觉大有不同,不由开始欣赏她的字,
“她一个姑娘家居然没练小楷,练的瘦金体,但又有所不同,似乎融入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听着兄长的赞许之词,蓝瑾心道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瞧什么都是好的,仅仅一个字体都能让他琢磨半晌。
却不知将来的她能否遇见一个令她牵肠挂肚之人,思及此,蓝瑾兀自笑笑,觉得自己想太多,还是先参加选秀再说其他吧!
这几日傅恒已经习惯被鄂容安叫来借酒消愁,昨儿个有事没得空过来,今日傍晚一出宫,回府换了身常服,傅恒便携了两瓶贵州的茅台酒去往襄勤伯府,此酒醇香馥郁、入口柔绵,料想鄂容安定会喜欢。
令他惊讶的是,当鄂容安瞧见酒时竟是毫无兴致,说是今晚不饮酒。
“哎?你不是心情不好吗?喝点儿小酒儿早些安睡,也不至于胡思乱想。”
感激一笑,鄂容安拍了拍他的肩,招呼他在旁坐下,“劳你挂心,放心吧!我不会再钻牛角尖。”
这态度转变得未免有些过快,傅恒讶然地望着他,不明所以,“你这是……想通了?打算放弃?”
“非也!”鄂容安欣然一笑,面上难掩期待,“我还会继续等她,但不会再消沉,东珊肯定不会喜欢一个愁眉苦脸的人,一切未成定局,我还有希望,定会努力争取。”
嘿!这就怪了,“前几日我怎么劝你都不听,今日怎就突然看开?难不成你去见过小东子?”
鄂容安倒是想见,却没那个机会,“她居于深闺,我如何得见?唯有写信,好在她给我回了信,我才终于雨过天晴,不再画地为牢。”
原来还是小东子的功劳,傅恒闲问起小东子写了什么,他却一笑而过,只道不可说。
不说便不说吧!终归是他两人之间的事,傅恒不便探究太多,只要鄂容安能振作起来就好,至于其他的,容后再说。
三月二十八,选秀正式开始,几人的命运都将在此转折。是情深缘浅,抑或姻缘天定,皆看命数。
第18章
选秀每三年一次,算来这还是乾隆帝登基以来的初次选秀,秀女们的前程与家族命运息息相关,男丁可入仕,姑娘们则只能靠选秀来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