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258)
苏棠,快醒醒!你快起来,睁开眼看看我!孩子我可以不要,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苏棠,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此时的苏棠只觉自己漂浮于白茫茫的混沌之中,无边无际,什么也看不到,摸不着,没有路,也失去了方向,更感受不到光阴的流逝,深深的绝望包裹着她,令她渐渐窒息,连最后一丝意识也要消亡。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是谁,谁在呼唤她?那声音缥缈而遥远,仔细一听,好像是鄂容安。
他喊她作甚?真若舍不得她,对她有感情,又怎会与别的女人睡在一起?
亏得她还好心炖了汤给他送去,未料看到的竟是雪念躺在他身边,衣衫不整的情形!
她对鄂容安的一腔情意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她不奢求他回应同等的爱,只希望他能认真的对待。
可他背着她和雪念纠缠在一起,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一想到那凌乱不堪的场景,苏棠的心便似被他亲手扎了一把锋利的白刃,疼得彻骨,浑身冒冷汗,一阵恶寒!
既然这份感情他不在乎,她又何必再去痴心相待?倒不如就此去了,一了百了,省得再去面对他们,徒添痛楚!
就在她心伤难耐之际,依稀听到他仍在絮絮叨叨的解释着,“苏棠,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可以向你发誓,没有碰过雪念,我对你身心皆忠,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倘若因为她而害得你们母子一尸两命,那我定要雪念为你陪葬!”
因为被他的话气到,苏棠竟然眼皮微动,手指轻颤,努力睁开眸子后,她拼尽力气甩开他的手,怀着满腔恨意,愤声质问,
“你自己做的事,何苦怨怪旁人?”话音未落,她便被剧烈的腹痛感折磨得哀呼出声!
喜塔腊氏看她醒来,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保佑,稳婆劝她莫要动怒,先生孩子才能保命,
“夫人醒来就好,你且忍一忍,尽量使劲儿,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万不能再耽搁了!”
她倒是想使力,偏偏浑身无力,虚弱得厉害,无奈之下,稳婆只好请容爷立在夫人后方,将她扶起,双臂自她腋下穿过,紧扣着她的双肩,好让她反向使力。
两厢配合之下,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孩子终于出来了!
苏棠累得气喘吁吁,动弹不得,鄂容安拿巾帕替她擦着汗,却被她一把挥开。她实在不愿面对他,一看到他,便想起早上的场景,连呼吸都是疼的!
稳婆暂松一口气,喜塔腊氏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奇怪的是,屋里很安静,意想之中的啼哭声并未到来,喜塔腊氏笑容顿僵,行至稳婆身畔一看,一颗心登时揪在一起!
苏棠缓缓抬眸,瞄见婆婆的神情,便知情况不妙,忙问孩子怎么了,“额娘,孩子怎么不哭?”
喜塔腊氏鼻间酸涩,一时说不出话来,用帕子紧捂着,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你先别慌,可能是呛到了,让大夫瞧瞧再说。”
此时大夫已然在外屋候着,稳婆忙将孩子抱出去给大夫诊断,喜塔腊氏亦跟了出去。
心知她担忧,鄂容安安慰道:“你辛苦了,且先歇着,我去瞧瞧孩子。”
苏棠并未理会,满目哀怨的恨瞪他一眼,扭过脸去,不肯接话。
鄂容安心下有愧,轻叹一声,起身到外屋去。
太夫细细查看之后,想尽各种办法,终是无力回天,摇头叹息着,“还请太夫人和大少爷节哀,小少爷他……他许是憋得太久,断气儿了。”
鄂容安闻言,如遭雷劈,难以置信!昨日他还在与苏棠猜测孩子是男是女,应该起什么名儿,今日就突逢变故,苏棠若是知情,只怕难以接受吧?
屋内的苏棠许久听不到动静,担心孩子出事,挣扎起身,丫鬟劝她躺下休息,苏棠只觉这是废话,
“我的孩子生死未卜,我如何能安心休息?”
夫人坚持要到外头去瞧瞧,丫鬟拦不住,只得扶她下来穿鞋。
忍着伤口的疼痛,苏棠艰难缓行,才行至棉帘处,便听见大夫的话。
她满心期盼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没了!历经艰辛才将他生下来,可他居然没能活下去!承受不了这结果,苏棠心窒了一瞬,扶着墙的她再次晕厥。
鄂容安正在想着该怎么告诉苏棠,下一瞬便听到丫鬟紧张的呼唤声。暗叹不妙的他疾步冲过去,迅速将人抱起,放至帐中,盖好锦被。
大夫来为其诊脉,只道她这是伤心过度才会这般,当需控制情绪,万不可再伤怀。
儿子刚出生就断气儿,夫人又几度昏倒,鄂容安气急败坏,当即命人去将雪念找来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