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147)
傅玉却是来了兴致,定要巧素说出来,巧素不敢吭声,傅玉便板着一张俊脸,拿主子的身份来压她。
巧素为难撇嘴,心道这可是七爷逼我的,夫人您也瞧见了,奴婢不是故意违逆您的意思。如此这般想着,她才大着胆子将五夫人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听到“没孩子”三个字,傅玉那原本明亮的目光逐渐阴沉下来,巧素见状,生怕七爷不悦,赶忙澄清,
“这话是五夫人说的,奴婢可不敢这么说。”
茗舒听不得这样的话,忆起旧事,她眼眶微红,鼻间泛酸,不愿在人前失态,当即放下针线,转身进了里屋。
孩子一直是傅玉心头的一根刺,若非那场意外,他的孩子应该已有半岁,他也不至于无聊到给丫鬟看手相,应该每日都在逗孩子吧?
但看茗舒面色不对,傅玉再无兴致闲扯,紧跟着到里屋去,来到桌畔,在她身边坐下,好言宽慰道:
“五嫂那人口无遮拦,她的话你当耳边风即可,无需放在心上。”
茗舒没理他,只垂眸不语,怔怔的捋着桌布上垂下的流苏。
忍了又忍,傅玉才鼓起勇气试探道:“我听说,你这次的月事已然迟了半个月没来,你也不肯请大夫来瞧,会不会是……有喜了?若然这次真的有孕,你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他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期待,茗舒听到最后一句,喉间发紧,前尘再次浮现,一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她便心如刀割,抬起的眼眶明显通红,悲不自胜,
“我当时是想留下孩子的,若非因为你,那孩子又怎么会没了?”
第56章 小产
一句话问得傅玉哑口无言, 那桩事就不该提及,一提起两人便生了刺, 互扎着彼此,“我言语有失我承认,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吃醋,你那么在乎那个人,说出那些扎心的话, 让我情何以堪?”
昨日种种,皆是孽,茗舒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却始终不愿向命运妥协, 是以她对傅玉一直都怀恨在心,难有好脸色,
“你我本就不该做夫妻,若非有人从中作梗,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这当中的一切你心知肚明,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他以为光阴可以冲淡爱憎,孰料已然过去这么久,再次提及时, 茗舒仍旧对他一如既往的怨憎,明明是夏日,她的眼神却冷得像是一抔雪,令他望而生寒,
“我早就与你解释过,当时真的不知情,你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信任?早已被他打破的东西,又该如何拼贴?凉凉的掠他一眼,茗舒唇溢冷笑,
“你耍了心机让我嫁给你,被戳穿后还想让我信你?傅玉,你真的觉得我还会被你耍弄两次?”
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她质疑感情,“我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自始至终都不曾耍弄过你,那些都是误会,究竟要我怎么做,怎么说你才能消除对我的误解?”
她不需要他去证明什么,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不必白费心思,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与我无关,我是七夫人,既成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我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但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意中人!”
那么薄巧的樱唇,竟吐露出刺骨绞心的言辞来,有时候傅玉觉得她是一朵水仙,一颦一笑,高洁出尘,但那笑只是对旁人,从来都不是对他。
面对他时,她永远都只是一支覆着霜雪的冷梅,浑身散发着寒意,哪怕最亲密的时刻,她也将自己困在方寸之间,不会在他掌间绽放,唯有他一个人孤寂的愉悦着,可他很清楚,他得到的,只是她的人,并非她的心……
一想到这些,他便心塞至极,再不在她跟前碍她的眼,径直转身离去,去往南月苑找老九。
彼时傅恒才回府,也在听夏果儿讲着五哥院里的事,傅玉骤然到访,夏果儿赶忙住嘴,不敢再说下去,傅玉勉笑道:
“无妨,继续说,今日我已听过两回,每个人讲得都不一样,却不知哪一版才是真相。”
秋霖过来给七少爷斟茶,傅恒摇头笑道:“加油添醋,三人成虎!”
但看兄长今日的笑容很勉强,傅恒猜测着他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遂与里屋的东珊交代了一声,说去书房那边,陪七哥喝一杯,今晚就不陪她用膳了。
男人的心事,只会在兄弟面前说,东珊很理解,并未拦阻,随他们去了。
席间,傅玉一如既往的喝闷酒,傅恒问他有何心事,傅玉仰头灌下一杯,企图用酒的辛辣冲淡他内心的苦涩,
“还能为什么?你七嫂又气我,每回都能把我噎死,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没心肝的女人?成亲一年半都暖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