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炎把剑柄一压,剑锋直抵在印加的喉间,冷声说道:“不要再跟我们耍花样了, ‘断魂散’这种剧毒,除了你们西域有, 谁还能弄到手?”
“就算是我西域的东西, 也不代表就是小王做的。”印加全然不当一回事,“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们玉壶街头商贩都能重金买到, 将军怎么知道就不能是别的什么人买去了呢?”
面对他这种耍赖不认的态度,谢元嘉皱眉说:“殿下最好想好了再说, 这里毕竟是我大成的领土, 你的言行代表着玉壶的立场,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准两国的和平友好协约就谈不成了。”
印加不在乎的说:“谈不成就罢了,反正你们中原人也没打算真的和我们谈判。”
“这是何意?”谢元嘉反问。
印加面上有些愤恨道:“我们玉壶抱了十二分的真诚来和中原皇帝签订合约, 结果你们却把我们仍在驿馆里十多天不闻不问,请问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季少炎轻嗤一声道:“战败国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你们打了败仗,还有不少的俘虏在我们手中,本就该由我们处置,摆这副高傲的嘴脸给谁看呢?”
“你!”印加双手紧握成拳,他们一直自恃条件优势不把中原人放在眼里,数百年来一直觊觎中原领土,原本以为可以趁着老皇帝去世可以趁机吞并,却没想到突然被季少炎率领的大军以少胜多给打得落花流水。
谢元嘉制止了季少炎,免得他太不给人面子,“自古成王败寇,玉壶既然战败了,理当如此。”他努力的回忆电视上那些皇上的威仪,不能在印加面前露出一丝的怯意,反正有季少炎在场,狐假虎威的威胁:“玉壶还有几万俘虏在朕手中,你若想让他们平安的回归故里,就把解药交出来。”
印加其实真的有点冤,他是打算下毒不假,但他的计划是勾结小皇上一起行动,这样才好让他自己脱身,可是那次谢元嘉明白的拒绝后,他就暂时歇了心思,毕竟还没蠢到贸然自己动手,又不是真的想打仗。
但是,他回去还没想出什么新的手段,就突然被季少炎破门而入给绑了,半路才知道傅景鸿中毒。
他也没想明白,自己分明还没有动手,怎么就中毒了呢?难道被谁先下手了?他倒没怀疑傅景鸿是假意中毒,因为他的症状看上去和中毒的迹象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就算他喊冤说自己不是凶手都没人信了。
“这毒无论是不是你们下的,但皇叔中的毒的确是你们西域才有的,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朕保证不会动你们。”谢元嘉义正言辞的说道。
印加一脸的愤懑,这帮中原人太无耻了,这事分明不是他干的,却硬要安在自己头上,完了还一副好像给了自己天大脸的德行,简直无耻!他期初怎么会以为中原小皇帝软弱可欺呢?
这明明就跟摄政王如出一辙的无耻!
计划已经全盘被打乱的印加心塞,本来还想借机索要中原公主的,眼下手头是一点筹码也没有了。
“既然皇上诚心诚意,小王怎么能破坏两国友好往来?”印加咬着牙挤出笑容,黑锅背的莫名其妙,还不得不心甘情愿:“这事都是误会,小王这就派人去取解药。”
说罢,他回头就吩咐跟在身边一同被绑着的手下耳语几句,让他回去拿解药。
谢元嘉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
一炷香后,那随从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瓶子,谢元嘉把瓶子递给蓝蔻,蓝蔻立刻就给傅景鸿服下。
没多久,傅景鸿果然动了动手指,但人却并没有马上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季少炎皱眉,神色不善的看着印加。
印加解释道:“断魂散要人性命很快,但祛毒的时间却很长,中毒者解毒后会昏迷几日才会苏醒,要修养一阵子。”
“当真?”谢元嘉明知解毒后遗症,却还是要装一下。
印加点头。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这种剧毒就算解了毒也不是就完全没事,修养是一方面,重要的是神志会有点受影响,体质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很大损伤,正常人没个一年半载不可能康复。
他当初打得就是毒不死傅景鸿,起码也要他半年下不来床的主意,这样给足他们玉壶时间东山再起,趁着他不能把持大局的时候继续攻打过来。
但是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谢元嘉让御医给傅景鸿把脉,得到的答案确实是已经解毒后,这才让季少炎给印加松了绑,“如此,还要多谢王子了。”
印加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他拱拱手阴阳怪气的说:“既然如此,那小王能先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