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真体贴。”谢元嘉低头亲了他一口,欢欢喜喜的起床穿衣服。
两个人乘着月色走出景盈宫,谢元嘉紧握着傅景鸿的手,身后只跟着牧战凌霜两人,如今宫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不必再担心有任何的危险。
“这样在安静的夜里散步也很惬意。”谢元嘉轻叹,“以后咱们就经常这样出来走走,没人打扰。”
“好。”傅景鸿替他拢了拢风衣,什么都依他,“你愿意如何就如何。”
谢元嘉笑眯眯的看着他,“阿景真是变了很多,以前只会觉得我麻烦,事多。”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耿耿于怀?”傅景鸿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幸好我那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否则你岂不是要记上一辈子?”
谢元嘉喜欢被人宠爱的感觉,垂眸看着地砖轻笑起来,十指和傅景鸿的紧紧相扣。
要是能永远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然而,这世上的许多事就是不会如人所愿的,刚过了年开春的时候,边关乱了。
玉壶休养老实了两年重又卷土重来,这次他们甚至还联合了其他许多西域小国趁着边境松懈的时候一起攻打过来,纠集了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杀过边境线,十二城有四城很快就沦陷了。
探子报上来说,沦陷的四城当地百姓被盟军大肆屠杀血流成河,屠杀整整维持了三天,城中怕是没有一个活口了。
“混账!”谢元嘉气得把奏折当堂给摔了,浑身激动地发抖,奏折里详细的描写了边境四城百姓的惨状,任何一个有良心有血性的人都会被激怒的。
满朝大臣见圣上大怒,呼啦啦跪了一地,连声道“皇上喜怒”。
“朕息不了怒!”谢元嘉握手成拳放在案桌边,“边境的守军为什么松懈了!?轻轻松松就让人家一举攻破!负责的将士待到事件平息后,一律按规处置!”
季少炎以及他的父兄急速出列:“皇上,臣等愿往边境出站,诛尽这些宵小!”
“此次领军坐镇的是谢元祺这个逆贼。”谢元嘉威严的坐在高位之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季少炎,冷声说道:“若是爱卿擒获那逆贼,不必向朕请旨,直接杀无赦。”
谢元祺作为本书最后一个反派,不除掉他,所有人都不会有安心日子过,更何况他一点也不顾自己同胞的死活,率军攻打就算了,还允许玉壶的人屠杀自己人,简直牲畜不如。
季少炎父子三人得令,领了帅印后当天就出发了,带着十万大军紧急前往边境支援。
下朝后,谢元嘉的心情仍然不好,他坐在景盈宫里面色深沉,满脑子都是奏折里写得那些东西,他没办法想象三天之内,数十万人口就这么没了,那里头说从边城里流出来的河水都是红色的,可见屠杀有多凶残。
数十万人,那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白骨堆起来怕是比十几层楼都高了,谢元祺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不死怎么对得起那些惨死的百姓?
谢元嘉学过历史书,也知道一些历史上的著名战役,知道西域的人对待外人有多凶残,他不敢去想这些事,他的善良在那些人身上根本无法施展,他只想以杀止杀。
“我的表情是不是很狰狞?”谢元嘉抬起头看着傅景鸿,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来。
傅景鸿深深地看着他,伸出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轻声说:“没有。”
谢元嘉难过的想哭,“阿景,你说为什么总是要打仗呢?”
“因为人都有贪欲。”傅景鸿坐在他身边,把自己的手拿开,“贪欲才会指使人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我也有贪欲,所以我也会做坏事。”
“你不是。”谢元嘉揉揉眼睛,把眼泪逼回去,“你从不会做这样的事。”
傅景鸿只是对政敌不手软,但他一定不会做出像屠城这样凶残没有人性的事。
“不要生气。”傅景鸿眼中也有怒意,“他们欠我们的血债,少炎会讨回来的。”
谢元嘉却不怎么乐观,原著当时写到这里的时候就断更了,他并没有真正的看到结局,从作者的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来看,这一战可能不会很顺利。
西域联盟是很多国家联合在一起的,大军少说三十万,而季少炎只带了十万多人出城,他就算再骁勇善战,也未必就真能以少胜多。
“不用担心。”傅景鸿微微一笑,“少炎若是真顶不住,还有我呢。”
谢元嘉扭头看他,傅景鸿面上露出一种自信之极的笑,仿佛天下尽在掌握:“还有我在,大成就不会倒。”
“有我在,你永远可以安心的坐在龙椅上。”
谢元嘉慢慢把自己的身体靠过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但愿不用你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