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碧轻哼一声,不再言语,眼神一次也没有落在谢元嘉身上。
“说吧,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倩碧冷眼看他,“王爷莫不是以为,只凭你问上两句,就能让我如实交代?”
傅景鸿被三番两次挑衅也不生气,他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只手下扔轻柔的搂着谢元嘉,防止被子有缺口,会有冷气进去冻着他。
谢元嘉却完全没有心思关注自己冷不冷,他只恨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完全不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倩碧好端端的要杀自己,有没有人来给他解释一下现在的局势?
“不愧是晴黯调|教出来的人,果然嘴皮子紧。”傅景鸿轻笑,眼中酝酿着血腥的杀意,“你也是从杀手营里出来的,那里头有什么东西,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
倩碧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他强压下自己的心神,不屑的说:“我既然背叛,自然也没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不错,这份魄力不错。”傅景鸿看起来有些赞许,他挥挥手,牧战凌霜立刻压着他站起来。
“那就让本王来看看,你的嘴,能紧到什么程度。”说完这句话,傅景鸿沉下脸,冷漠的说:“带下去。”
谢元嘉直觉性的想开口阻止,傅景鸿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元嘉,不要冲动。”
谢元嘉一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就这么咽了回去,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都没搞清楚,怎么看倩碧都像是刺客的样子,他不能帮忙就算了,决不能干无知圣母白莲花的事拖后腿。
他眼睁睁的看着倩碧被押解下去,侍卫首领跪下磕了头,带了几十个手下也跟着退出了这间卧室,只留下谢元嘉和傅景鸿两个人。
谢元嘉有太多的疑问了,闲杂人等刚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坐正身体,急切道:“皇叔!倩碧他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知道他心中对这件事的难以置信,傅景鸿不急不忙的给他重新揶好被子,耐心的说道:“皇上不要急,臣慢慢都会告诉你的。”
“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大大小小的刺杀已经遇过好几次了,难道就从没怀疑过吗?”
谢元嘉点头:“当然怀疑过,但是……之前那两次凶手不都抓到了吗?”
“皇上说的事坠马和遇刺那两件吧?明面上的确是抓到了凶手。”傅景鸿认真地说,“但臣心中从未对此释疑过,一直让人继续追查,因为臣相信,真正的幕后之人,一定还在宫中隐藏着。”
“那个人不会就是倩碧?”谢元嘉艰难的说,“可是,他不是皇叔的人吗?”
“曾经是,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傅景鸿叹息,“可惜我太自负,总以为我看着的人总不会出错,却没想到竟是从自己的窝里飞出了个叛徒。”
“若不是我太过自信,皇上原本也不用遭受自马上追下的苦痛,也不必在深夜遇刺受了惊吓,都是我的错。”傅景鸿脸上一片自责懊悔,倒是真的情真意切。
谢元嘉脑子有些懵,“可是,倩碧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他没有理由害我呀?”
他无法相信,那个朝夕陪着他玩闹说话的倩碧,就是私底下谋划了几次杀他的真凶,换谁都不会想通这件事的,白天还有说有笑,晚上就突然来了个大反转,这件事太荒唐了。
“元嘉,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傅景鸿沉声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要笃定谁就一定永远不会伤害你,只要有利益可言,他们会亲手把你送上断头台。”
谢元嘉被他眼中的骇人冷酷惊得哆嗦了一下,他有心张嘴想反驳他,但又找不到合适的逻辑证据反驳,傅景鸿担心自己教育适得其反,忙又补救了一句:“当然,这是对别人而言,于我,元嘉大可全身心的信任,丝毫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皇叔刚才还说,任何人都没有绝对。”谢元嘉闷闷的说。
傅景鸿在他额头碰了碰,“这句话是事实,只是我会是你的那个例外。”
谢元嘉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暧昧,他还记挂着被带走的倩碧,虽然他具体不知道他被带走了会被怎样,但想也知道对待刺客之类的人,自古以来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怕是什么可怕的刑罚都能用上去。
“倩碧会怎么样?”谢元嘉心头惊惧,他还把倩碧当做朋友,有心想探听一下他的情况。
傅景鸿了解他内心柔软善良,但这件事他绝不会松口,事关元嘉的安危,他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他会怎么样,取决于他能吐出多少真相。”
“若是他识相早些说出来,或许也能早点解脱,免受刑罚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