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爷惊讶,看向李洛。这还真跪下道歉了?
李杨氏看不惯李老太太的做派,这特意说跪下道歉,不是想间接的说李洛目无尊长吗?于是她道:“洛哥儿,这是怎么回事?”
李洛乖巧道:“回母亲的话,我也不知道,袁大伯突然就给我跪下了,他说袁少爷绑架了我,太恶毒了,这件事袁少爷错了,但是袁少爷人已经死了,只能他这个当父亲的向我道歉了。我哪里敢让袁大伯跪我,虽然我是圣上封的侯爷,接受袁大伯的跪拜也是礼仪。但是到底袁大伯是老太太的亲儿子,我也得给老太太面子啊,所以马上请他起来了。”
一句老太太的亲儿子,听的众人怪怪的,也成功的让李老太爷又有了怒气。
李洛接着又道:“后来老太太提起说一起吃个午饭就当和解,我想着祖父和大伯等人也是担心我的安危,于是就提起把大家都叫来,一起吃顿饭。”
“还是洛哥儿有心啊。”李晖媳妇道,“知道咱们都担心,也好让咱们放心。”
“哪里敢让伯母担心,是我的不是了。”李洛赶忙又道。
“瞧瞧这话说的,咱们洛哥儿就是懂事,难怪圣上和齐王都喜欢。”李晖媳妇已经看清眼前的局势了,李洛现在是未来的齐王妃,管他龙阳不龙阳的,圣上赐婚,就是好婚姻,这李洛的大腿,她是一定要抱的。
而且李满的伤还是他请的太医,做人就是要识时务。
“说起这件事,今儿我也有事情要宣布。”李洛看了看李老太爷和李老太太,“老太太身体如何?比如先请大夫来看一下,过后咱们吃了午饭再聊?”
“不用。”李老太太挥挥手,“吃饭吧,大夫说过,我这毛病只要不受气就没事。”这话是故意的,像是在指责大家不孝顺。
不过,没有人接应她。她瞪了李昊媳妇一眼,李昊媳妇赶忙扶着她道:“是孩子们不孝顺,总是惹老太太生气。”
李老太太这才有了台阶,一群人去了餐厅一起吃饭了。
李家大房李晖夫妻、李满。
李家二房李杨氏、李洛、李鸿、李淋。
李家三房李昊媳妇、李沄、李润、李游。
李池和李洲虽然秋闱还没放榜,但是国子监依旧要上课,李潮在李家的学堂上课。所以平时在家的,除了李老太爷和李晖,也就这些人。
由于袁诚在,这顿饭吃的非常的安静。期间,李晖媳妇倒是明目张胆的跟李杨氏闲聊了起来:“二弟妹,鸿哥儿跟茗洁儿的婚事在十二月,这聘礼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李鸿的聘礼李杨氏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还是拿不准。李鸿是侯府的嫡长子,如果按照以前世子的规模来,三万两银子的聘礼是不能少的,但尴尬的是李鸿不是世子,而是脚有缺陷的嫡长子,李杨氏自然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儿子,可如果给了三万的聘礼,则会落人口舌。
“大嫂先前有过经验,大嫂觉得准备多少的聘礼比较妥当?”李杨氏问。
“先前温哥儿的聘礼是公中出的,母亲那个时候准备了六千六百两银子的聘礼。”六千六,讨个顺一点彩头。虽然公中准备的是六千六,但是李温的媳妇家境没有茗洁儿好。而且李晖四品官,每个月五十两银子的俸禄,一年六百两银子,也是上交给公中的。四品官朝廷还给了 700亩的良田,在李晖没有分出去的情况下,这700亩的良田虽然地契在李晖手中,但租出去的收入却是给了公中。朝廷发的良田位置不太好,不在京城里,所以700亩的租金大概一年300两银子这样。
如此一来,李晖每年上缴给公中的有1000两银子这样。
再看李晖一家,李温在外地当官,公中不出银子,李府女眷一年四季衣裳、饰品等加在一起,一年的花费是200两银子样子,男眷不用饰品又省了一些,一年到头大概150两银子,二房一年大概700两的花费。那么李晖每年贴给公中的还有300两银子。
虽然四品官的儿子六千六百两银子的聘礼娶个媳妇,还是算得上台面的,但六千六百两也是表面上的账,实际上拿出去的可没有。比如一些没有用的字画,按照市价来算……
“温哥儿和鸿哥儿毕竟是不同的。”李老太太不喜欢李晖媳妇的做派,说话也是明着暗着讽刺,“温哥儿虽然是大房的嫡长子,但大房到底是庶出的,鸿哥儿可是侯府的嫡长子。”
李晖面上带着微笑,仿佛李老太太的话,说的不是他。
毕竟往上,李老太爷也是庶出的,也许李老太太就是故意说给李老太爷听的。不过作为庶子,李老太爷在他那个时候,他的财产还是丰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