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暴戾继弟(重生)(31)
这般想完心事有点重。
倒是张妤因着今日精神紧绷,有些倦了。
此刻泡在温暖的汤水里,感受到肩上清清凉凉的药,一直紧张的心情松懈了下来,只感到十分舒适温暖。
她脑子里一会浮现出陆谏愤怒的脸,一会又浮现他咬在自己肩上的那股狠劲,心情起伏的厉害。
伴随着陈嬷嬷舒适的按摩,最后在热水的浸泡下,疲倦的睡了过去。
月至半空,陆谏的房门终于开了。
言清赶忙站了起来,蹲了半晌,他腿都有些麻了:“世子,您饿了吧,小的这就让人将饭菜给您热热。”
陆谏没有应声,只问了其他的事:“人送回去了吧?”
言清不敢看他,低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一回来小的就让人将她们送回去了。”
他说完后,陆谏很长时辰都没再开口,就在言清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道:“她,可有说什么?”
这话问的有些无厘头,然言清一瞬间就清明了他说的“她”,到底是谁:“没有,回来禀报的人说,张姑娘已经歇下了。”
言清回完后,似乎听见自家世子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声里,并不怎么欢愉。
“她倒是惬意。”
房门再次被关上了。
言清对着关上的房门,喊道:“世子,晚膳您还用吧?”
门内人没搭理,言清却欢喜的立刻退下了,“那小的现在就给您端来。”
阿八最近有些可怜。
它上次被伤了狗脸后,连带着伙食都减了半。
而且因着它左狗眼上被张妤的簪子伤了,所以整日里都缠了个白绷带,平日里嚣张的气焰也消了大半,但还好的是,狗眼保住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
阿八狗眼上的划伤还没治好的时候,次日又听说被人装在了一个麻袋中,迷晕了。
阿八被剪了头顶上,那簇最盛的狗毛。
这一下子,阿八直接从以往一只威风的大狗,变成了秃头狗,平日里总是昂着的狗头,这几日也终于低了下去,整日里病恹恹的哀嚎。
说来都让言清唏嘘。
陈嬷嬷小心的拿着一袋子东西,东瞧瞧西瞧瞧后,关上门将袋子拿给了采禾,然后对她道:“我洗干净了,快烧了吧!”
采禾一脸严肃,哆哆嗦嗦的从她手里接过,然后转身向着身后早就烧起来的一炉子火走去。
采禾走到炉子旁,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去。
那是一搓暗黄色的狗毛,在灼烈的炭火下,很快就烧成了灰末。
陈嬷嬷见着那东西已经烧完,松了口气。
旁边收起灰的采禾有些犹豫,边将这玩意装进盒子里,边道:“嬷嬷,这东西真的能治姑娘的……”
她指了指小手臂,继续道:“病?”
陈嬷嬷急忙道:“这当然了,这是我当年听的偏方,以前我们村有个大壮就是被狗咬了,就是这么治的,你废什么话,赶快装呀。”
“哦哦。”采禾再不问了,赶忙就将炉子里,烧成粉末状的东西给装好。
不过装好后,她还是有些不安:“等会若是姑娘问起,咱们怎么说?”
陈嬷嬷蹙了蹙眉想了会,最后道:“将这个混在姑娘的外伤药粉里,就说是大夫新出的方子。”
“嗯嗯。”
采禾觉得这法子不错,拨浪鼓似的点头,俩人这才走出去。
陈嬷嬷担忧了很长时间,但是幸运的是,她担忧的状况并没有出现。
那日张妤回来的场面太过于惊悚,便是她现今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好在是,隔壁院子似乎从那天起,就消停了下来,突然归于安静一样,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两处院子隔着一堵墙,之前还觉得近,这几日却像是连隔壁院子的人都看不见一样。
就算有时候她扶着姑娘出门撞见了陆世子,他也不和从前那般,为难她们。
倒更像是看不见她们似的。
往往都是匆匆而过,说来都让人觉得奇怪。
而姑娘嘛,就更奇怪了。
以往见着陆世子时,总是一副看见煞神的样子,而今,竟然时不时的会往陆世子身上瞧,频频蹙眉,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不过只要姑娘还好好的,她也安心了。
等张妤再次和与陆谏同处的时候,是在去安国寺的日子。
安国寺距离京城十里,所以要出城门。
知道这个消息时,宫里皇上专门吩咐下来,派了廖指挥使亲自领着数十个身着铁甲的官兵护卫。
张鸣成颤颤巍巍的站在长公主边上,比起一脸肃穆的将领,张鸣成更像是个手下。
张妤一时多看了几眼廖指挥,就被张单拉了衣袖:“阿姐。”马车旁的小厮刚好已经拉好了脚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