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50)
挖坑做陷阱、爬树找鸟窝、挖洞捉山鼠,通通做一遍之后,佟因彻底累瘫在地上。
手里的猎物——零只。
“太难了吧!”佟因揉了把脸,苦笑。
小白整只像在泥潭里滚了一圈,脏兮兮的,它喘着气道:“这里的妖兽不简单,应该是被死气滋养了,比外面的聪明。”
佟因准备今天放弃了,明日再来试的时候,忽然眼尖瞥见一只很小的麻雀在地上啄食。
“快!”
一人一兽飞快反应过来,小白嘴里的火骤然一喷,燎了个天昏地暗,那只麻雀一惊振翅欲逃,被佟因扑上去掐在手里。
“抓住了!”
她正高兴,忽然一只手闪电般劈过来,把她来之不易的小麻雀抢走,顺带猛推了她一把,力气极大。
佟因手肘磕在石头上,瞬间出血。
她忍痛抬头,看到一个野人般的男人死死捏着麻雀,生怕有人抢恶狠狠地塞进嘴里,咬出一嘴毛和血。
佟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
那麻雀还是活的,被男人活生生吞进去。
男人长得竹竿般的身材,浑身脏乱,头发如枯草,一双眼睛毒蛇一般盯着她,阴冷癫狂,还有掩藏不住的恨。
小白冲他吼了两声,浑身毛炸起来,一张嘴火便轰轰烈烈烧过去。
谁知男人极灵敏,扭头就跑,又十分熟悉地形,两下不知窜到什么洞里,消失不见。
佟因心里发寒,拽着小白扭头离开,一边走她一边回头多看两眼,看见男人又从某个地方探出头来阴沉盯着她,嘴里嚼着麻雀的肉,脏污遍布的脸颊一鼓一鼓。
像茹毛饮血的野兽。
佟因加快脚步。
“什么疯子!”小白气得打滚。
佟因心事重重:“我认得他,何温年。”
和沈沛儿一起去青楼的那个男人,他家何家,是富贵村四家族之一,他父亲何家主应该已经在祭祀当日被点天灯点死了。
她担心了两日,生怕他再出现,但何温年再没有出现过,也或许是后面她再去打猎都避开之前那一处,所以没有再遇到他。
一切仿佛是幻觉。
连续打猎五日,技术越发纯熟,只是每天晚上回到小木屋都是筋疲力尽,也打不了几只,偶尔还是要靠辟谷丹撑着。
有钱却不敢去村子的饭店里买食物,遇到何温年之后,她直觉魑说的话是对的,这些人对她有恨意。
累倒是累的,却也充实,她不试也不知道原来她真能靠打猎养活自己。
第六日的晚上,忽然下起雨,山雨来得很急,佟因刚刚打完猎,提着一只瘦弱兔子急匆匆钻回木屋。
小白烤起火,想烘一下湿气。
但这木屋漏雨,地面上没一会便水漫金山,直接淹到脚踝,佟因缩在木板床上拧自己的头发,看着木屋叹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早点睡吧,这雨短时间停不了。”
雨大风也大,吹得各种木板哐哐作响,来洪水似的。
佟因换过一套衣服,但没多久就被窗外狂吹进来的雨打湿,最后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才能避开一些飞雨。
她睡不着,摸黑背口诀,但又实在太累,背了一个时辰不知不觉睡过去。
狂风骤雨的夜里,屋外的河流汹涌翻滚,河岸边上站着一道身影,撑着伞,雨水不沾衣。
月色中,李追玦神情清清淡淡望着木屋,两步来到门前,静静站了一会后本准备离开,半瞬之后还是轻推开木门。
嘎吱打开,露出屋内空荡荡的环境。
李追玦环顾一周后来到床边,指尖摸着床板,一片湿漉漉,他瞥眼去看屋顶,四五处瓦片的缝隙里漏进水,滴滴答答。
屋外大雨屋内小雨,水塘一般。
李追玦看见被挂在窗户上的死兔子。
最后视线落回佟因身上,他抽掉她手中的口诀书丢到一边,摸到她潮湿的头发和衣服,霎时无声。
他升起结界隔绝风雨,又帮她以法术烘干衣衫。
佟因睡梦中感觉到什么,像深层睡眠中迷糊醒来后的状态,她好像看见了李追玦,看见他暗淡无光的眼睛,看见他茫然的轮廓。
她以为是梦,以为自己还在山神庙中,无意识呢喃出声:“好热……”
他轻声道:“下雨了。”
佟因感觉整个世界都模模糊糊的,她胡乱点头:“嗯……”
她去拽他的衣角,又闷睡过去。
李追玦低头看着她,半响把她脑袋捞起来放到大腿上,指尖抚上她的头发,给她烘干。
佟因的头发很多,又软又细,烘干后一把青丝散开。
他手指缠绕她的头发,极端的白与黑,他又多卷几下,视线斜去她随便搁着的手臂上,衣袖翻起,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