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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番外(20)

刘徇瞧着她的粉面,仿佛又想起方才浴桶中光裸的模样,不由耳热,不动声色的移开眼神,顺着她望向那榻,紧接着,便微微皱眉,方才心底的异动也几乎消散。

是了,过去数日,他日日在外与将士同眠,只今日与众不同,特自城外赶来,宿在驿站。想来她是极不愿与他同室而居的。

“今日需委屈你了。”

他说得冷淡。

阿姝原有些羞涩,听他冷淡的声音,忽然忆起他如今正守孝,当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她的,便又放下心来。

……

夜半,梳洗过后,阿姝忽而想起白日谢进的言语,终是没忍住,小心问道:“大王,当真对下一步未做打算?”

刘徇此时已坐到床边拖鞋,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脸色一沉,抬头望她,冷声道:“怎么,你也觉得我胸无大志,懦弱无能?”

阿姝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他竟是以为她同白日那些刻意揣度的人一样了。果然,那些人的话语与目光,于他并非毫无触动,不过是隐而不发罢了。

她忙摇头道:“不不,妾怎敢?只是关心大王罢了。”

她哪里会怀疑他前程堪忧?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眼见他面色并未和缓,她又小心翼翼道:“大王并非懦弱无能,只是比知故去的兄长,更重仁德。须知,豪义固然重要,可真君子,讲的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刘徇面无表情凝视她片刻,忽然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你当真这般想?”

阿姝忙不迭点头。

他眼里闪着奇异的神采,低声道:“明日便让你瞧瞧,你口中的‘仁德’,只怕会令我损失许多将士。”

说罢,他脱去鞋袜,兀自躺入被衾中,阖眼入眠。

余下阿姝一人,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会损失许多将士,又为何还要如此?只怪她前世的此时,日日困居耿允府中,不问朝事,如今想来,她除笃定他日后将一路杀入长安外,对其中的艰辛过程,实在知之甚少。

她立在床边瞪着他好半晌,终是熄灯,慢慢爬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个章节名!

和谐!

第10章 误会

这一夜,阿姝原以为会辗转难眠,岂知竟一夜无梦,直至第二日清晨,曦光初照时,仍在酣睡。

刘徇却早在第一声鸡鸣时,便悄然醒来。

时值初秋,夜凉,身侧女子酣睡中不自觉向他靠近,此刻正倚在他肩上,呼吸深沉而绵长,胸前柔软时不时触在他胳膊上,丰腴而温暖。

他蹙眉,悄然向旁移开些,双目不自觉望过去。

她仍是沉沉睡着,颊边一抹衣料印出的红痕,衬得一身雪肤莹润细嫩。金色曦光自门窗缝隙透入,照在她起伏的胸口与纤细的腰肢,勾勒出婀娜春色。

刘徇脑中划过昨日氤氲水汽间的朦胧身影,双目不由闪了闪,视线顺着她被长发与衣物半遮半掩的胸口望去。

若隐若现间,沟壑分明。

想不到她身量虽纤,内里却骨肉匀亭,暗藏丘壑。

他觉得心口有些烧燎,漆黑的眼底也染上躁郁之色。

恰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阿姝倏然醒来,甫一睁眼,正对上一双浓黑莫测的眼眸,登时僵住,再低头顺他目光看去,竟直指自己胸口!

阿姝呼吸凝滞,下意识的轻叫一声,面颊泛红,露出戒备之色,双手环胸,意图遮挡他视线。

偷窥被当场发现,刘徇赶紧绷住面色,佯装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轻咳起身,扬声道:“进来吧。”

待外头婢子依言捧着巾帕杯盆入内,服侍二人梳洗更衣时,阿姝也始终惴惴,垂着眼不时偷觑,心里像拧着个结一般,怎么也解不开。

刘徇心底懊恼,难得的脸色不佳,穿戴完毕后,兀自坐到一边,等着婢子们呈上朝食。

然二人进食不过片刻,驻扎城外的刘季却满面肃然,匆匆入内来报:“大王,昨夜军中有流言甚广,今日凌晨,已有士卒五百,趁众人未醒时,私下叛走。”

周遭婢子等皆惊,连阿姝也不由侧目。刘徇带出的士卒总共不过二千,一夜间便出走五百,实在是个重创!

然反观刘徇,镇定自若,先饮水漱口,以巾拭面,整好仪装,方于刘季焦急的目光中,不疾不徐问道:“军中是否还有不少士卒有此意?”

刘季拱手道:“大王放心,此刻军中戒严,再无一人能逃。”

刘徇摆手,悠然道:“不必戒严,你回去传信于众人,我知此行艰难,前路渺茫,许多士卒皆有家室老小,不愿随我涉险,也是情理之中。若还有人心生退意,便趁日中之前离开,日中后,继续赶路。”

“大王——”刘季猛然抬头,焦急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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