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指他的中指,“你和小宴戒指都戴了。”
凌安笑了,“外公。”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也笑起来。
江谨之在旁边,没说什么,等凌安跟老爷子打完招呼,他才站起来,“你好,我是秦宴的舅舅,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也跟着秦宴,喊我一声舅舅吧。”
紧张的情绪消失,凌安也不再瞻前顾后了,落落大方的,“舅舅。”
江谨之温和笑笑,从他怀里接过兮兮,“你跟我爸下棋吧,他念叨你很久了。”
“好。”
凌安坐下来。
秦宴坐在他身边,贯彻了“观棋不语”的美德,只是始终牵着他的一只手。
陪着老爷子下了一盘围棋,十分有技巧的输掉,见老爷子乐呵呵的,凌安偏头对秦宴眨了下眼睛。
秦宴勾了勾唇,大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指腹。
他又凑过去,跟秦宴咬耳朵,“你舅妈不在吗?”
“在,跟嫂子在二楼做准备。”
“准备?”
“见你。”秦宴莞尔。
“……?”凌安的好奇心被彻底吊起来。
没多久,凌安知道了答案。
江妈妈和江行敬的妻子沈瑶从二楼下来,上次秦时年的祭日,凌安在陵园见过江妈妈一次,不过他当时的注意力都在秦宴身上,只匆匆打了招呼。
江妈妈稍微有一点发福,但依旧非常美,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能看得出来婚姻幸福、家庭美满。
沈瑶也很漂亮,是那种明艳的美,张扬又自信。
婆媳两人一前一后下来,见到他,眼睛同时亮起来,灼灼盯着他。
凌安莫名觉得,眼神好熟悉。
“崽崽,妈妈抱抱。”江妈妈快步走过来,轻轻抱了他一下。
她一开口凌安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觉得她的眼神熟悉了,就是遇见粉丝时,他们看他的眼神。
沈瑶也走过来,但她矜持一些,毕竟年纪差不多大,所以只是跟凌安握了握手。
完了,婆媳两人又激动对视:
“我今天不洗手了!”
“我今天不洗澡了!”
凌安回头看向秦宴,秦宴走到他身边,揽着他肩膀,“舅妈和嫂子都是你的粉丝。”
江行越摊手:“还是妈妈粉那种。”
摸摸自己的脸,凌安踩着梯子往上爬,冲秦宴抬抬下巴,小得意,“我果然人见人爱。”
“是,所以我要抓你抓得牢一些。”秦宴牵住他。
“还要再牢一些。”
他将五指扣入秦宴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
两人秀起恩爱来,就看不见旁边的人了。
仿佛立了一道结界,划分了里面和外面,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无法进入。
江行越抱着又回到自己怀里的兮兮,遮住她的眼睛,“他们羞羞,咱们不看。”
兮兮不理他,扒开他的手,看着凌安和秦宴乐,肉乎乎软绵绵的手拍啊拍。
其他人也都笑起来。
江妈妈看眼时间,发现不早了,就问凌安:“崽崽你有什么忌口的?”
凌安很好养活,“我不挑食。”
江行越把脸凑过来,“妈,你要亲自下厨吗?”
“当然,崽崽来吃饭啊。”江妈妈捧着脸说完就往厨房走,沈瑶亲了自家女儿一口,也跟过去。
凌安本来想去帮忙,被江谨之拦住,他温声说:“让她们忙活吧,这顿饭她们想做很久了,从确定了你哪天要来,就开始商量菜单了。”
江老敲了敲拐杖,一锤定音,“来,你再陪我下盘棋。”
夜幕降临时,江行敬回来了。
江妈妈和沈瑶刚好在厨师的协助下,做完了满满一桌菜,一家人坐下来。
江老坐在主位,没管什么礼仪,直接拉着凌安坐在自己身边,其他人并没有意见。
老爷子开心就够了。
宾主尽欢地吃完晚饭,江老让凌安和秦宴陪他去外面院子散步。
夜晚静谧,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边路灯明亮,三人的影子被拉得斜长。
江老慢慢地走,忽然开口,跟凌安说:“今天你来做客,按理应该把家里人都叫来,不过,小宴他妈妈现在认不出来人,所以没叫她,你别介意。”
凌安摇摇头:“没关系的。”
“好孩子,”江老又说,“至于秦家其他的亲戚,他们还在,但不见也罢,都不是好东西,以后你要是遇见他们,不用给他们脸。”
秦宴说:“外公,安安见不到他们。”
“我是担心凌安心软,叮嘱一句。”江老顿了顿,冷声说:“不过也是,他们但凡有点脸,不想进去吃牢饭,都不会跑来。”
凌安停下来,认真说:“我其实不心软,尤其事关秦宴,我比谁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