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药娘(118)
那时候越尚耕就看出来了,高家想悔婚。
悔婚这种事,对谁的名声都不好,不单单是女方,对男方也有影响。何况,想悔婚的是高家,所以越尚耕就不吭声,看他们高家去想办法蹦跶去。
也是今年上半年的时候,越尚耕才知道,高家是找过越赵氏的,就是因为这件事。
越赵氏当时怎么说的,越尚耕不知道,不过,显然因为退婚这事,高家不得不有求于越赵氏,越赵氏大约就凭着这个,又和高家来往起来了。
越赵氏认识的人中,现在还能走动的,也就是高家了。写状子这种事,估计也是高家人所为。
越绣宁看见三叔脸色难看,过了一会儿才道:“县太爷要问案子,是不是也得请奶奶来?一会儿……是不是要升堂什么的?当堂对峙?”
越尚耕也不知道,他也没打过官司,想了想道:“不知道,也许吧……”一顿又道:“你不用怕,到底咋回事,村里人清清楚楚的,只要县太爷找人去问,随便问谁,都不会说是你奶奶的理。何况,分家还有里正做主的,乡绅大爷做中人,这些官府不可能不认。这就已经把什么别籍异财的给排除了。还有你娘的事……也是个证据,忤逆什么的这也能排除。你奶还能有什么说的?”
他还是将这件事理的很顺的。
第93章 公平的问案
听越尚耕这样一分析,越绣宁便更是放心了些。
他们在这边商量了半天,县太爷在屋里,趴在案几上,小心翼翼的画着那块墨玉,画了正面画反面,两面的字,一笔一划的学着写了下来,连笔迹都不敢有太大的出入。
这样画了几张才算是满意,看了看,脸色愈发的凝重,想了半天起身,去书柜那边翻找县志,找出来翻找他记忆中的那几年的事情。
但是,那几天的县志全看过了,并没有关于那件事的记录。
县令皱眉想了半天,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自言自语:“我也是糊涂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记载在县志中?”
于是将县志放回去了,过来将那块墨玉再次的看了看。
这时候,门口那个一直传话的衙差进来了,道:“大人,去杏花村查问的人回来了。”
县太爷便小心的将墨玉放好了,道:“叫进来,叫文书过来记载。”
衙差出去,一会儿进来另外两个衙差,躬身行礼道:“大人。”
一个文书也跟着进来了,拿着纸笔在角落的桌边坐下,开始记录。
“打听的怎么样?”县太爷问道。
一个衙差便道:“村里人倒是都知道,这越家的事情这段时间闹得很凶。村里人的说法倒是都差不多,只说那越赵氏凶蛮,经常打骂大儿媳妇和孙女,大儿媳妇就是本次被告的女子越绣宁的母亲。”
“前一个多月才将大儿媳妇打的晕厥,大儿媳妇被本村的她娘家母亲接回去居住。越赵氏便时常喝骂询问,前几天拿了菜刀找去,正好看见大儿媳妇已经好了,在院中和人聊天,于是恼怒之下,便用菜刀砍伤了大儿媳妇。”
“因为差点出了人命,里正也担心。所以当天便找了村里的乡绅德行厚重的老人,给越家分了家。其实就是将大儿媳妇和孙女越绣宁分了出去。而大儿媳妇和孙女是净身出户的,什么家产都没分。”
衙差说到这里道:“因为越赵氏的其他儿女全都赞同分家,她自己不同意也没办法,且有里正做主,所以心中不忿,才来告状。”
另一个衙差点头道:“我们因听越赵氏砍伤大儿媳妇,倒是件大事,便去亲自看过。大儿媳妇果然是被砍得严重,一条手臂,手上全都是伤,听隔壁邻居说了当时的情况,那越赵氏却也凶悍狠毒。”
又道:“村里人还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大致也都是越赵氏和邻居吵架,打架一类的情况,皆是乡下人的七零八碎的各种牵扯。因着大人叫快去快回,便只将分家的事情查问清楚,便忙回来禀报。”
县太爷听了马上点头,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放了那个‘女嫌犯’的理由,现在理由有了,他当然不会多迟疑。
点头道:“行了,你们出去吧。”
这两个衙差出去了。
县太爷将文书记录的纸拿过来看了看,将那个一直传话的衙差叫进来:“你去让那个越绣宁看一看,没问题就画押。然后让他们可以走了。”又对文书道:“你下去吧。”
衙差拿着记录出去了,文书也出去。
县令马上叫进来另一个衙差:“一会儿这个案子完结,这帮人回去了,你再去杏花村,打听那坐在轮椅上的残疾青年的事情……”
大约是怕衙差不重视,漏了马脚,所以县令连借口都帮着想好了:“便衣去,装成是去乡下找亲戚的,走错了村庄……记着,一定不要被人发现你是县衙的,也不要叫人感觉出来你专门打听这个人……打听出来了,也不要做什么,马上回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