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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张脸都红透了,惊得想踮脚去捂他的嘴。
这人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她狠狠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时同学,我们现在已经是单纯的同学关系了!”
她特意把同学关系四个字咬得极重,字正腔圆,生怕他听不清楚。
时野“哦”一声,仍旧没退开,弯了弯唇,“所以以前挺不单纯的?”
“……”
夏渺渺听得想摔扫把。
她想表达的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她真是不想再理他了,试图推开他,“麻烦你让让,我要扫地了!”
时野伸手来接她手里的扫把,“我帮你啊。”
她不肯给,往怀里拽了拽,“不要。”
两人像是在拔河,又像是在拉锯。
夏渺渺死死攥着扫把,心说自己今天绝对不可能把它交到时野手里的!
这已经不是一把单纯的扫把了!
这代表着尊严!
她咬着牙攥攥攥,可根本架不住他力气大,不住地往他身边靠近。
直到鼻尖猝不及防地擦过他的衬衣,少年身上干净清朗的气息萦绕过来,她下意识松手,想要退开。
时野的背顶在墙上,一直有在观察她的反应,怕她退到金麟身上去,长手一捞,把她给拽进来,又很快松开,“小心。”
扫把没了抓握,斜斜地往旁边倒,“啪嗒”一下。
房间里的金爷爷听到动静,又迟迟没见人走进来,下了床走过来看见两人搂抱着,捂着唇重重地咳嗽一声,呵斥道:“你俩这像什么话!要谈恋爱滚出我的房间谈!”
时野松了手。
夏渺渺本来脸就红透,这下更是无地自容,飞快地跑出去了。
时野弯着唇,看着少女跑远,这才转头看向金爷爷,礼貌点头,“爷爷。”
金老根本不看他,目光越过他落在自己的孙子上。
金麟也笑嘻嘻地把买来的水果递过去,“老爷子,想我没?”
金爷爷抬脚就在金麟屁股上踹了一脚,“不好好在队里训练,瞎跑什么?!”
金麟笑嘻嘻地躲,“这不是惦记您老人家嘛!”
夏渺渺一路到敬老院的院子里,正午时分,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凉亭里都没有老人。
她默默拿着扫把,无意识地扫着地,企图让自己脸上的热意退散去一些。
她不明白时野为什么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
明明之前都和他说清楚已经不喜欢他了。
甚至,她还说了那样的重话,说他配不上自己的喜欢,现在的自己觉得后悔。
按理来说,时野应该会生气,继而彻底放弃她。
可为什么他就是听不懂啊!
好生气啊!
……
屋内,金麟把录像磁带退出来,切回到电视频道,看起了综艺,一边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吃。
“哈哈哈,还是出队舒服,还有电视看。”
金老掐他手臂,“还想不想要成绩了!你看看人家时……”
说到一半,话头倏的打住。
金老看时野一眼,少年神色淡漠,立在一旁没什么表情,顿又觉些许不满,重“哼”一声。
金麟哈哈笑,帮着打圆场,“一天到晚看我们射击队训练有意思嘛,你这小老头也看看综艺嘛,你看这人多搞笑哈哈哈……”
金老以前就在射击队做门卫,是看着这一批孩子进了射击队成长的。
金麟天赋成绩都不如时野,金老一骂孙子的时候,总是带着时野。口头禅也总是“你瞧瞧人家时野多有出息”,后来时野升了省队,他比谁都高兴,当天就买了两斤肉回来给射击队的孩子们加餐。
再后来,听说时野有希望入国家队,六十五岁的老爷子大冬天激动地跑去冬泳庆祝;时野因心理原因无缘国家队,金老也没说什么,只叫他好好克服,早日归队。
可这半年看时野就此一蹶不振,金老心中有气也有怨,自然对时野再没什么好脸色了。
时野就安静站在一边,给金老剥石榴。
老人家爱这口,但性子火爆,总嫌麻烦,干脆就不吃。
他拿了个瓷碗,将剥出来的石榴果肉装进去。
金老仍旧觉得不顺气,睨他一眼,冷冷道:“我不吃!你别白费那力气了!”
时野动作没停,安静剥着。
金老气哼哼,叫不动他,干脆扭头跟孙子一起看电视了。
时野给金老剥好石榴,满满一碗,晶莹的石榴果肉堆成小山一样,递到他面前。
金老不接受,转过头。
时野没再说话,抬脚往外走。
金麟喊一声,“野哥,你去哪?”
时野停步,“外面逛逛。”
金麟继续看电视,“哦,那等会手机联系。”
时野再度抬脚,往外走了一步,金老忽的扬声道:“你个臭小子!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在体育频道看到你拿冠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