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今天催婚了吗(143)
太阳够大,阿喜额头布满汗珠,他抬手擦了擦:“少爷,要不你到树下乘乘凉,你在乡下许久没回来,这小姐的墓,长了好多草,一时拔不完。”
拔完草之后,阿喜还要按照他们少爷的意思,往这里种桔梗。
吴幼卿许是鲜少晒太阳的缘故,在太阳底下,一张表白皙俊美的脸,透着淡淡的粉,摘下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没有聚焦,暗沉一片。
“不用。”他拒绝。
阿喜想劝,可是不敢。
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吵他,是要被罚的。
就在氛围越来越沉闷的时候,静谧的墓园响起吉他声音,紧随,女子声如莺。
Edelweiss, Edelweiss (雪绒花,雪绒花)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每天清晨你都会和我打招呼)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小巧又洁白,纯净又亮丽)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似乎一看我你就很快了)
......
是英文版的雪绒花。
阿喜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自家少爷。
虽然少爷面无表情,但是他一定记得,小姐被夫人扔掉的前一天,不知什么原因,她总是会吐奶,还放屁。
小姐一放屁就会哭,脸挤得红通通。
可少爷一放雪绒花这首歌,小姐就会安静下来。
这无疑是那几天里唯一让人不可遗忘的快乐记忆。
唱歌的这位小姐声音特别温柔,嗓音又独特,有点像烟酒嗓,可是又不会太过低沉沙哑,那种情深意远的意境,完全给唱出来了。
“少爷,这声音好好听啊。”
吴幼卿不为所动。
阿喜摸摸鼻息,他家少爷,除了复仇,大概对这个世界,毫无兴致。
不过,却不能阻止阿喜因为听到有人唱歌而觉得身心愉悦。
周遭万物一切,似乎生动起来。
她唱了一首又一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阿喜听着歌,拔起草来,更轻快些。忽然有雨珠滴落,砸在脸上,冰冰凉凉。他疑惑的抬头,更多的雨水砸脸。
头顶好大一块乌云遮阳。
很快,豆大的水珠砸落,玄出花儿,叫人应接不暇。
还好他们少爷出门有带伞的习惯。
吴幼卿从轮椅下方摸出一把黑色折骨伞,撑开。
阿喜便推着吴幼卿到一颗树下躲雨。
不会儿,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抱着吉他小跑过来。
是个美女。
身材好,瞧着有一米七,眉眼小巧精致。
歌声温柔,人看起来也很温柔。
明流萤走过来时,因这雨下的没有一点预兆,身上尽是水气。
只是当她看到树下还有人躲雨时,脚步微顿,虽然没觉得意外,可当她看到轮椅上的男人时,眸光滞住,停在他身上。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山水为景,黑色衬衫加纱制水墨长衫,安安静静的,与这天地相融。
然而,他眉眼的厌世,又如此明显。
明流萤是学医的,中医。
这男人,年纪轻轻,看着不大,不仅有眼疾,还有腿疾。
有点惨。
吴幼卿抬头。
命流萤对上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一下子被吸进去那般,心脏不安地跳动几分。
她这是被发现了?
明流萤错开目光,站到树下。
离他们有一米远。
阿喜是个热情的货:“你不会就是唱雪绒花的小姐姐吧?”
明流萤笑了笑,点头。
今天是她妹妹离世第三年的忌日。
她妹妹从小喜欢听自己唱歌,最钟爱的就是这首《雪绒花》。
阿喜由衷的夸:“很好听。”
“谢谢。”
风一吹,雨珠穿过树缝,砸落。
明流萤又被糊了一脸水。
无奈的是,今天出门忘记带纸巾。
她打了一个喷嚏。
阿喜倒是想让人家站过来一些避雨,毕竟少爷带的伞,足够大。
三人挡一挡,勉强行。
然而,阿喜不敢。
缓缓,吴幼卿启唇:“这位小姐若是不介意,可过来与我们一起避雨。”
明流萤迟疑了,掀眸又看了男人两眼,决定:“谢谢先生。”随后,站到阿喜旁边。
阿喜觉得自己体糙,淋点雨没什么,伞大部分是落自家少爷和眼前这位佳人小姐身上。
一阵沉默,明流萤低眸,看到男人的耳朵,上面有颗美人痣,他还束着发,像极古代名门世家里饱腹诗书的公子爷。
明流萤眸光流转,有点想打听对方的名字。不过,碍于女孩子的矜持,还是忍住了。
雨渐停时,明流萤又朝吴幼卿道谢一次,随后,身影如蝶,踩在湿漉漉的地面,身形渐行渐远。
不过,转身时,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掉落。
是一张名片。
阿喜捡起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