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于武拱手示意道:“我们本想让人代为转达,然而一上岸便被包围住,实在是无可奈何才会出手得罪,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来到这苏漾自然早有准备,手中顿时多出几个盒子,“小小见面礼,还望不要嫌弃。”
那大祭司没有说话,倒是后面的鲛人上前几步,丝毫不客气端走了盒子,神情依旧透着敌视。
“来者是客,都跟我来吧。”大祭司依旧面不改色转身。
倒是其他鲛人恨不得把几人挫骨扬灰,可碍于大祭司的威望,又只能隐忍的跟在后头。
几人相视一眼,苏漾立马跟了上去,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前面拄拐杖的人,她竟然感受不到对方的修为,要么是修为太高,要么修的是邪魔外道。
可看着他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她莫名有些不适,不知道这是不是鲛人族特有的文字,如此奇特。
林间小路格外狭长,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才隐隐露出一个小型村庄,不过房屋都格外粗制滥造,房顶甚至只是用几片大蕉叶盖着,一群鲛人和普通人类差不多,洗衣的洗衣,织布的织布,然而看她们织的布格外精致,可是身上穿的却是麻衣粗布。
许是看到有外人进来,一群鲛人都面露惊慌的躲进了屋子,然后远远的偷看着这边。
随着那大祭司进了唯一一间稍好的木屋后,苏漾忽然给于武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笑道:“我还有许多东西,想送给其他人。”
那大祭司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望了他眼,然后就进了屋子,于武则没有跟进去,苏漾也颇为严肃的扫量了四周一眼,并非她多心,她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这么久了,这里的族长居然都还没有出来,按理说来几个异类,应该是大事情呀。
木屋非常简陋,但该有的也都有,大祭司坐在上首,随即又有一个鲛人黑沉着脸给她们倒了几杯水,似乎格外不情愿。
“既是来客,不如先说明来意。”大祭司不急不缓的看着几人。
苏漾眉梢微动,随意的靠在座椅上,目光灼灼,“若非要紧之事,我们也不敢过来叨扰各位的安宁,就是不知族长可在,这样我们也好一五一十洽谈一番。”
似未想到说话人竟是一个小丫头,大祭司神色未变,嘴角露出一丝异笑,“擅闯的是你们,按照族规,我完全可以将你们就地处死,所以就莫要再玩你们人类那一套,若是无事,可莫怪我不客气了!”
先前还不觉得,如今苏漾才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丝毫灵气,就是不知是岛上没有灵气,还是屋里没有灵气,如若是岛上也就罢了,可若是屋里……
李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抹异常,但依旧面色不显,“既是如此,那我们便直说了,其实我们是灵宗弟子,此行也的确有要事,听闻生灵阵的地图在鲛人族手中,如今妖界异动频频,若是让他们破坏了生灵阵,到时候海上的结界也会彻底消失,想必这也是大祭司不愿意看到的,若是可以,我们希望您能将地图交给我们。”
“当然,如若您还有其他别的条件,如果可以做到,我们灵宗必定义不容辞。”
话落,整个屋子仿佛又陷入一片沉寂,那大祭司一脸正色,似乎也在思索他话的真实性,过了半响,才点点头。
“这样吧,我去与族长言说一二,成与不成还得看其他族人的意思,你们便在这等着。”他说着又拄着蛇头拐杖站了起来。
苏漾并未再说话,而是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可笑的是,自从来到这间屋子,就连她的神识也都无用了。
直到屋子剩下三人,李郝又布了个禁制,这才皱起眉粗声道:“是否太过顺利了些?”
对方甚至问也不问,按理说他们长居此地,对外界之事必定不清楚,可是竟然一个字也不盘问,就如此轻松去问族长?
何止是不同寻常,苏漾觉得这分明就是个圈套,可是就算是圈套她们也得往里钻,不然如何得知鲛人族是什么态度,还有地图在哪?
“你刚刚说有人来过,是何意思?”她忽然把目光投向男主。
后者没有说话,而是把桌上的水倒在一株木植上,霎那间,那翠绿的木植瞬间化为黑色,继而又融于无物。
“这……”李郝脸色一变。
虽然知道对方敌视她们,但这么毒辣的确出乎了苏漾的意外,这是二话不说要置她们于死地呀。
那于武会不会有危险?!
“岸边的林子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时间很近,所以短时间内他们应该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林尘正声道。
刚刚只顾着游说那群鲛人,苏漾倒没注意这些,可除开他们,还有谁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