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番外(264)
只能就此作罢。
这年头,送个礼都找不到名目了,难哪。
相比楼君炎这边的热闹,王宥这边就显得冷清多了。
王宥本在府上休养,听说楼君炎入内阁的事后,眉目倏地腾起一抹冷厉,直接挥手便将桌上的茶盏挥落,滚烫的茶水溅至他手背,瞬间烫起道道红点,竟惶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
只一双赤红的眸子显得尤为可怖。
“好你个楼君炎,竟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内阁!”
原以为,楼君炎不会晋升如此之快,至少入内阁还要考察两年,可这次的事情不得不让王宥沉寂下来,却给了楼君炎绝佳的上位机会。
当年李辅林一家未曾斩草除根,竟埋下了祸根!
而他派了那么多精锐死士,居然杀不死楼君炎,就连那个所谓的‘贵人’陆燕尔也半根毫毛未曾伤到。
可恶!
王宥从未遭遇过这么大的失败,更没如此沉不住气过。
王哲翰默默地垂首立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终于过了良久,待到王宥情绪稍微平复,王哲翰才敢大着胆子劝说:
“二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陛下未对二叔做出任何惩戒之举,仍旧保留二叔的首辅之位,即使二叔告病在家,陛下甚至亲赐了一些调养身体的珍贵药材,可见陛下以后还是要倚仗二叔的。”
“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王宥抬头望向窗外遥远的天际,是对王哲翰说,更是对自己而说。
怎么可能还能同以前一样,他或许再也回不到巅峰了。
若非提前布了钱成瑞这一步棋,若非将自己手上培植多年的死士主动交与景昭帝,若非当年那件被尘封的旧事,景昭帝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最是无情帝王家,用你时恨不得榨干你每一滴血,不用你时,恨不得将你一脚踹开。
王哲翰张了张嘴:“二叔…… ”
“太过有情义的人,总是难成气候?你可知李哲就是毁在情字上面!”
王宥冷淡地回头看向王哲翰,嗤笑,“若不是他对那个怀孕的女人太过有情,他可能会活,但他却会面对一尸两命。进一步,他是活路,却会背负着终生的悔恨与痛苦;退一步,他是死路,但他的女人和孩子能活!”
与李哲相关的亲人皆被人暗中保护了起来,却独独漏掉了最重要的这个女人。
王哲翰试探地问道:”那个女人…… ”这一茬,他完全不知情,二叔让他去找的是钱成瑞。
“放了,我还不至于去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放了?
二叔竟然轻易将人放了!
王哲翰有些怔愣地看着被折磨地有些脱形的王宥,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叔,侄儿一直有个疑问,李哲所状告二叔通敌叛国的事是…… 真的吗”
王宥幽幽沉沉地瞥了一眼王哲翰,冷飕飕道:“不是,大晋江山亦是我的底线!”
他可从没想过让那些蛮夷子分享这大好河山,让李辅林与他合作偷盗边关布防图,不过是为了拉陆阳明下水而已。
可惜,李辅林不识时务。
至于北漠与大晋那场没有打起来的战争,就算李辅林真的帮他拿到了驻防图,他又怎会真的把边关布防图交与北漠,将大晋山河拱手相让?他原本就想好了退敌之策!
王哲翰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二叔不是真的卖国贼即可,浸润官场这些时日,自己也渐渐审时度势,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但这算是关起门来自己内斗,可若是斗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甚至视无数百姓的性命于儿戏,那便是不能忍了。
“公子,已经查到了。”冷枫说,“王宥下狱期间,他的近卫曾偷偷虏劫过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在李哲自杀后,又将这个女人放了。”
楼君炎笔下动作一顿,皱眉道:“可查出女人的来历?”
“女人姓氏不详,父母早逝,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街坊邻里都唤她阿秀,她就是当年被钱成瑞小儿子调/戏过的女子,是李哲打抱不平救了她。后来,阿秀听说李家遭了难,便找到了发配在采石场干苦力的李哲,两人便偷偷地好了起来。”
“李哲为何没说这个女人的存在?”
“好像是因为李哲娘的反对。”
李家被发卖的至亲女眷皆被楼君炎赎了出来,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李哲自然知情,曾高兴地给其母写了一封信,禀告了他与阿秀的事,一并说了阿秀就是他在京城救下的女子。
结果李母痛斥了他一番,父亲含冤而死,你却只顾风花雪月,若继续与那个独居女子呆在一起,她就随他父亲去了。
李哲至孝,自然就告诉李母已经断了联系,可他们仍暗中往来,采石场的日子本就清苦难挨,有了阿秀的慰藉,他才能坚持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