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戳到了夜灵的命门，他看了余聆一眼，眼神渐沉。

他虽然可以将余聆的灵魂抽到鬼蜮去，但是他知道，一旦余聆的寿命结束，鬼蜮也是留不住他的。

“二位的几世情缘，若断在这里，老夫只是觉得可惜。”

老者见夜灵有些松动了，便立刻说道。

“怎么做？”夜灵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

“大人有业障在身，解除业障，也要废一番功夫，只是作为交换，我这徒弟，还请大人宽恕一二。”

老者看起来比莫宁靠谱很多，余聆抬眼看向夜灵，夜灵微微点头，说：“好。”

“三日之后，还请大人和夫人一起，在此地见面。”

老者说完，便带着莫宁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会骗我们吧？”

余聆小声嘀咕着。

夜灵眼眸中的红色渐渐隐下去，已经少了方才的冷厉感，他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笃定地说道：“不会。”

“哦……”

余聆应了一声，也许是因为夜灵恢复正常了，这里的乌云渐渐散去，煞气也逐渐被他吸入体内，方才送余聆过来的两个大男人也冲了过来。

等到煞气消失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距离余聆其实也才一点点距离。

他们连忙跑上来，正准备问问余聆什么情况，就看见她旁边的男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没事了，你们把蕊儿带回去吧，从此之后，告诉村里的人，不要再来祭坛这边了。”

两个男人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不敢多看一眼，带着白言蕊就飞奔回去，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余聆才看向夜灵，问道：“你还记得，你方才叫我什么么？”

“不记得了。”

夜灵回答的飞快，反倒是让余聆充满了怀疑。

她狐疑地看着夜灵，然而对方眼神坦然，让余聆只能暂且放下怀疑。

他好像记得之前几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又好像不记得。

这人每个世界的身份都不一般，还能准确的找到自己，若说他是个普通人，余聆怎么都不信！

“小猫儿。”

余聆充满了疑惑，在心里喊着小猫儿。

“干啥？”

小猫好像是刚睡醒，舔着自己的爪子，懒洋洋地回答。

“你……算了……”

余聆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小猫儿，然而他的回答也都是一如既往，没什么新意，说不定，小猫儿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毕竟这个系统，实在是非常没有用。

“打扰本喵睡觉！罪不可恕！”

小猫儿炸了毛，余聆直接不搭理。

三日之期很快就过去，夜灵没有带余聆回去鬼蜮，反而是就等在这边。

二人世界自然是非常美妙（没羞没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夜灵似乎十分笃定老者一定回来。

果然，三天之后，老者身后跟着一脸灰败的莫宁过来了。

莫宁回去之后，定然是吃了教训，脸色苍白，伤势未愈，他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蹭蹭蹭给夜灵磕了三个响头，说：“大人，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不要见怪！”

夜灵要的倒也并不是莫宁的三个响头，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甚至没有理会，只是说：“答应我的事情，可都备好了？”

老者捋了捋胡子，点点头，说道：“大人姓冥，非常姓。身上背负着业障，若是大人愿意，只要度999个冤魂过孟婆桥，便可消除业障。”

“如何度？”

夜灵还没说话，余聆便抢答。

连她都不知道夜灵的姓氏，这老者竟然一下就说了出来，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老者笑了笑，说：“只要大人随我来，找回曾经丢失的记忆，自然知道方法。”

老者的笑容神秘，莫宁在旁边已经一声不吭，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好。”

夜灵同意。

老者掏出一个法器，看了余聆一眼，说：“还请夫人回避。”

余聆眨巴眨巴眼睛，寻思着要是找回记忆，这人不就想起当初将军的事儿了？

她磨磨蹭蹭，走到一旁，看着老者和夜灵背对着自己，用法器做了什么，夜灵闭上眼再睁开，事情便结束了。

余聆哑然，问道：“这就没了？”

她看向夜灵，问：“你都想起来了？”

夜灵唇角微微一勾，眸中闪过一道暗光，勾着余聆的手，说：“想起来一些琐碎的事情，我们回去吧。”

老者反倒是一脸的吃惊，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恭敬地垂下眼睑，说：“大人请回吧，也莫要过于偏执，那样只会互相伤害……”

他话还没说完，夜灵眼神一厉，“不必多言。”

他一挥袖子，余聆眼前的景象便飞速变换着，下一秒就到了鬼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