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也有道理。”山长说道,然后神色沉吟,“这样吧,若是你们师妹通过了棋院考试,那便由我掏钱带你们去食味楼开几桌席面。”
闻言,底下的白鹿书院弟子顿时欢呼出声,嘴巴甜滋滋说道,“山长您老可真疼爱学生,真大方!”
转头又对着阮明颜,“师妹啊,你可一定要通过棋院考试,能不能吃山长一顿就靠你了啊!”
“就是就是啊,吃山长的机会不多!师妹你加油啊,全村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阮明颜。
我怎么就突然成了全村的希望了?
突然成了全村希望的阮明颜,看着周围欢乐的仿佛在过年已经提前庆祝起来了的众白鹿书院弟子,脸上笑容勉强,她真心觉得她这个全村的希望很可能变成全村的绝望……
话说你们对我这么有信心的吗?
连我自己都没自信啊!
上方的山长看着满座欢喜兴奋的学生,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笑意,他目光看了一眼面色沉郁坐在下方的阮明颜,眼底的笑意更深,这傻孩子,难道还真缺她一口吃的,也不懂得变通,明明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关键时刻倒是蠢笨的不行。
唉!
山长心下叹了口气,这蠢学生自家的,只能多照看着些。
作者有话要说:白鹿书院弟子们:阮师妹说他们剑修穷的吃不起饭。
山长:什么,阮明颜说她吃不起饭?
白鹿书院弟子:剑修太可怜了!
山长:穷学生(阮明颜)太可怜了!
阮明颜:……
我觉得你们在黑我们剑修。
山长微笑:不,他们黑你们剑修,而我只是在黑你。
第68章
下午。
阮明颜和往常一样, 前去明光院找山长补习。
等她穿过长长的庭院,来到姹紫嫣红的花坛后,入了凉亭内, 发现山长正端坐在一张长案前, 桌案上摆放着一个棋盘和黑白棋子。
“……”阮明颜。
山长要给她补围棋课!?
阮明颜:我的棋艺已经烂到让山长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察觉到她的到来, 正凝思棋局的山长抬起头朝她看去,笑道:“来了怎么杵在那里?”
闻言,阮明颜走了过去, 在他面前坐下。
“……今日要学棋吗?”阮明颜开口说道。
山长目光看着她, 说道:“怎么,不想学?”
阮明颜没有直接回答他想不想学, 而是说道:“赵师姐一直在教我下棋。”
闻言山长颔首说道, “赵瑟的棋道的确不错。”
与其说她擅棋道不如说她擅谋略,赵瑟在诗作文章、画艺琴乐上皆不过是浮于表面,棋礼和骑射却是极为精通。
“不过你跟她学,却是学不通的。”山长直言不讳道。
“……”阮明颜。
我觉得我跟谁学都学不通,阮明颜已经是对棋道绝望了。
山长看着她恹恹的神色, 忽地说道:“你可知棋院与你对战的棋偶是何人所炼?”
没错呢,阮明颜这大半个月来一直在和棋偶下棋对战,棋偶就是专门炼制出来具有一定棋艺水平的机关偶人, 也就是说阮明颜这半个月一直在和机器对战,结果她还输了……
“不才,正是在下。”山长自矜谦逊说道。
“……”阮明颜。
她觉得山长这个逼装的好,不才???在下????亏他说得出。
不愧是养活了半个话本界的男人, 还真是平易近人没架子,相处久了,阮明颜才知道这个在外被奉为儒门隐圣被天下儒修推崇备至,在修界德高望重的白鹿书院山长,其实是个非常随性肆意的人。这让阮明颜不由地想起在修界广为流传的山长年轻时候的事迹,那些张扬肆意、风流不羁的荒唐韵事一直以来都是让天下修士半信半疑的,特别是许多儒门修士不承认,认为这是污蔑是诋毁他们的隐圣大儒。
曾经的阮明颜也是不尽信的,现在她信了,她觉得以山长的性子做出那些在世人看来是荒唐不羁的事情并不奇怪。山长是个十分开明的人,他博学睿智又开明开阔,并不迂腐拘泥于礼教。
即便是对着自己的学生,山长依旧是没架子的,平易近人亲切儒雅。并且因为太过亲切,直接导致骚话连篇,这人最爱逗弄学生了,糟老头子坏得很。
“棋偶会的无非那一套,只要掌握它那一套,反制回去并不难。”山长笑吟吟说道,“而它会的那一套,又是谁教它的呢?”
“……”阮明颜。
是你,是你,就是你!
阮明颜立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毫不犹豫说道,“请山长教我!”
闻言,山长挑眉,“你这主意改变的倒是快。”
“……弟子年少无知,不知山长之博学如高山巍巍大海无边,若有冒犯还请山长见谅。”阮明颜立马服软道,她仰起脸目光诚恳又认真的看着他,“山长心胸宽阔,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和小的计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