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44)
太子之位,还有陛下的欢喜。
可……
“殿下,不,邵明,我知道你的所想,你也该知晓我的心性,我从未想与你争些什么,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便不会有今日这时局。”
汝之蜜糖,彼之□□罢了。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绑了我的命。再一再二不再三,一次瘟疫,一次进宫,这已是第三次了,邵明,够了。”
大皇子明了,戚檐九果真都知道。
可事到如今,他最关心的依旧是斯初念。
大皇子一下子释然了。
他执着了那么多年,才发现那人从未在意过。
大皇子将他的命还给了戚檐九。
看他一脸担忧的模样,大皇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知晓她有孕在身,为避免动手,绑人的时候用的是迷烟,对身子无害。”
戚檐九瞪了他一眼。
他说无害,便无害了?
斯初念淡定非常,轻拍他的手,示意她真的没事。
十里亭中风起,莫名有些萧瑟。
“殿下当真不给陛下留书信吗?”
事到如今,戚檐九还愿意尊他一声“殿下”。
大皇子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既然他再无可能得到太子之位和陛下的欢喜,那比起流放而死,倒不如自由于天地之间。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课堂之上,戚檐九说的那句话。
——我自逍遥乘风去,管他世俗与人间。
从小戚檐九就比他通透。
他输得不冤。
“不留。”
戚檐九搂着斯初念,对大皇子说:“从今以后,山高水远,望君珍重。”
他没有抓大皇子。
斯初念也没有问。
她一直都知道戚檐九是怎样的人,便也就无条件地支持着。
虽然戚檐九未曾说过,但斯初念感觉得出,他对大皇子有愧有怜。
而这些,便都在此刻消失。
他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珍重。”
兄弟二人站在城外望着远处的皇宫,便再也不复相见。
当日,所有人都以为,大皇子逃狱途中,被戚檐九寻到,在殊死抵抗之际掉入悬崖,已经身亡了。
李栎知晓后,未曾将他贬黜为民,只是保留了他大皇子的名号,入皇室宗祠。
***
戚檐九是当得最久的一位太子。
因为自立下太子之后,李栎又当了十三年的皇帝。
所有人都以为,是李栎不想传位。
只有斯初念知道,一切都是因为纳兰初念的那句话。
江山为聘。
当年,李栎想将李国当做嫁妆交给戚檐九。
可斯初念没要,戚檐九也没要。
十三年间,李栎膝下并未再多一儿半女,只是在戚家长子戚长安三岁那年,宫中多了这个一个小身影。
斯初念又生了个女儿,如今也已十岁了。
这些年,斯初念虽然一直为李栎疗养身体,延年益寿,但李栎能活这般久,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苦苦支撑住了。
可这一天终究还是会到来。
这是最后一次为帝侍疾,李栎便将斯初念独自叫到了殿中。
他知道,他这皇帝已经当得够久了。
只是在临终之际,唯一的愿望便是再看看斯初念。
李栎早已说不出话来,却只是看着眼前的斯初念,仿若看见当年的纳兰初念。
——陛下,该上课去了。
其他都不甚清晰,唯有这么一句话,萦绕在耳边。
连她当时的一颦一笑都无比清晰。
“陛下……”
斯初念知道,李栎已是将死之兆。
她才知晓,系统将这幻术给她的真正目的。
不过是为了了结当年的遗憾罢了。
斯初念站在他床前:“陛下,您听见太傅在唤您了吗?”
“她……在唤我……”
斯初念用尽幻术,为李栎编织了一场美好结局。
李栎和纳兰初念是否该是这般开始?
那一年,先皇驾崩,纳兰初念执子之手,助李栎登上皇位。
五年教诲,日夜相处,二人早已情根深种,只是两人都不自知,也就从未戳破。
汤池一夜,纳兰初念女儿身份暴露,李栎当即明白自己的心意,乘势向她倾诉真情,至此二人情定三生。
边关告急,她披甲上阵,李栎承诺,等她归来,许她后位。
一去三年,几十封诏令,纳兰初念知道,李栎在等着她。
班师回朝那日,她便褪下一身铠甲,只为成为伴在李栎身侧的女人。
而后数十年,纳兰初念都将一代贤后演绎得淋漓尽致。
帝后情深,千古传诵。
他们恩爱到了白头,又一起死在了同一处。
李栎睁开眼,艰难地扯起一丝笑。
“足矣。”
然后再次闭上了眼。
只听见外面丧钟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