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289)
延昭并未强势突围,而是和临初念对视。
他说:“这世间,能杀她之人只我一个,哪怕她死了,亦是我一个人的。”
临初念不依。
她记得延昭说的最肉麻的一句话。
“我以长安之名发誓,此生永不负你。”
她当时便瞪了他。
“为何要提及长安?”
他说得情真意切:“嫉妒他得了你那么些年的欢喜。”
临初念想,延昭怕是爱惨了她。
如今她看着眼前的人,狠厉地将剑刺进她的身体里,腹部疼得厉害,温热的血不断地涌出,用手捂也不管用。
她想,这人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欢喜。
可她,不悔。
意识消散之际,她只能听到延昭的声音:“过往种种,皆是我延昭一人……”
临初念闭上双眼,泪自双颊而落。
等她再次醒来,只看见纱帘床顶,却不知身在何处。
临初念还未完全清醒,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女子身段。
她艰难起身,接过来人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
“延昭呢?”
那女子并未告知,只说:“夫人还是好好休养才是。”
临初念心下担忧,还是没再追问。
因为那时延昭说。
——别看。
临初念一直相信,延昭这人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活着。
毕竟,他不可能会让她有改嫁的机会。
***
临初念一直在别院养伤。
可实际上,却是绥灵将她软禁了,如今她除了呆在这个地方,哪里都不能去。
直到某一日,她看见门前立着的那个人。
像极了延昭。
临初念急急上前,刚想触碰他,却被他躲过了。
临初念对上他的眼神,冷漠得不像话。
“……延昭?”
他不说话,只是低眉看着她,可只看那眼神,临初念知道,不是她的延昭。
后来他便留在了临初念身边。
绥灵告诉她,他叫无名,是个哑巴。
无名在她身边,名为护卫,实则是在监视她。
起初临初念只是偶尔偷看他,几欲开口唤他“延昭”,却每每都未曾说出口。
后来她便定定地看着无名,眼神丝毫都不曾移开。
又是许久,她便再也不瞧了。
临初念想起不久之前,她曾与延昭说,怕自己找不到他,可到最后,找不到人的,却是他。
当晚,无名在她门外守了一夜。
次日,临初念缓缓打开门。
“无名。”
这是临初念第一次唤他。
她穿着一身红衣,延昭也有一身一模一样的裙子。
临初念心情颇好,笑着问她:“好看吗?”
无名愣神看她,半晌侧开了身。
原是绥灵娉婷而来。
她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随后还是对临初念行了礼:“夫人可要出去走走?”
临初念昏迷期间,都城剧变。
新年已至,都城未受任何影响,依旧是歌舞升平,繁华热闹。
广南王大军已在都城之外驻扎良久,挑着日子便攻入了皇城,谁知街道之上的百姓皆是禁军扮演,随即上演了一场瓮中捉鳖。
可到底实力悬殊,禁军一退再退,退守皇宫。
而在几番厮杀之后,勤王大军终于赶到,纵是广南王亦无力回天。
大局终定。
随后便是几日的大雪,漫天漫地,无论是城道还是密阁之内的血,都被这几日的雨雪冲刷掉了。
密阁出事当日,延侯便提出了辞官,随后和临府众人一样,都搬离了都城,往故乡而去。
临家二老给临初念留了人和信,说要带她一起,可她婉拒了。
如今的临初念算得上是孑然一身了。
她接过绥灵递过来的手炉,说:“摆上一桌一椅,我便在这廊下坐着。”
风雪刚过,天还很冷,可绥灵就是明白了她的意图。
“等人?”
临初念微微一笑:“夫君会来接我回去的。”
众人皆知,延昭在广南王攻入都城的那日,便死在了天牢之中。
可绥灵知道,临初念并不信延昭会死。
她笑意渐深,随后命人遂了临初念的愿。
众人只见得院落深深,那一抹红衣,身旁站着个黑衣男子。
“无名。”
临初念轻唤道,“你可识得你们阁主?”
无名摇头。
临初念并未看他如何应答,只是缓缓说着二人的相识相知。
“他名为延昭,从小就是个无赖样,常常欺我惹哭我,所以我很是不喜欢他。”
“那时我惯会躲在长安身后,能制住延昭的,也只有长安了。”
“长安从军的那段时间,延昭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怕是民间都能拿他的名字吓唬小孩了,我也怕得要死,更何况还亲眼看见过他嗜杀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