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268)
连日高烧,还会梦魇,只要一闭上眼,便会看见那天延昭杀人的情景。
临初念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深觉他可怕。
她虽常常言语相刺,临初念也只当他是冤家,如今却明了那“密阁阁主”的身份,和旁人一样开始害怕他了。
临初念病了几日,神思不属,连要给稽长安回的信都给忘了。
然后这一日,她看见延昭出现在她家中。
临初念一瞬间白了脸,紧紧攥着袖子,不敢上前一步。
延昭望着她,突然笑了。
临初念僵住身子,可她还是逼着自己走近他:“你来做什么?”
她如临大敌。
可延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我所到之处是何情景,你是知道的。”
延昭话中的含义,临初念明白,无非就是说他不是来杀人的。
他见她惊惧,转身要走。
可临初念拽住了延昭,非要得一个说法。
他说:“呵,我是来说亲的。”
临初念未有说辞回嘴,便看见那从门外而来的,是绑着红布的彩礼,一担又一担。
她这才相信。
“延昭,你又欺我。”
临初念已有十五,陆续有人上门提亲。
媒婆来了又走,因为临家人都知道,她会被定给稽家长安,且两家人也都是这般意思。
自此以后,便再也无人上门求亲。
可延昭来了。
带着厚礼,连挑彩礼的人都是密阁的十二护卫。
如今的延昭已不是个可以得罪的人,临二爷自然也不敢轻易开罪。
李氏将临初念拉回来,站在临二爷身边。
只有他们知道,在临初念病了的那小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
临二爷一瘸一拐地走到延昭面前。
“阁主,这是……”
临初念一心都在延昭身上,哪里注意到自己父亲突然跛了的腿。
她甩开李氏的手:“延昭,为什么?”
临初念很是不理解。
他二人吵吵闹闹了这么些年,连一次都未曾对上眼,缘何要在她怕了他之后,又上门来逼婚呢?
可延昭只轻笑说:“满京城的适龄女子,我只认识你一个啊。”
他今年已是十九,还未成婚。
可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杀人不眨眼、满手鲜血的人?是怕晚上睡觉太踏实了吧。
临二爷脸色虽不好,却并没有将延昭赶走。
“婚事我可以应下……”
临初念一脸不可置信:“父亲?!”
临二爷将她按住,继续与延昭说话。
“可日子是你们二人过的,我们亦插不上手。”
延昭自然知道他话中意思:“彩礼放下,人……我择日带走。”便是说会留时日与临初念相处。
延昭带了十二护卫离开时,临初念追到了门口。
她拽着延昭的袖子,露出哀求之色:“长安还在军营,你怎可……”
十二护卫退出府门。
延昭理直气壮:“可今日下聘的是我,不是长安。”
“我要嫁的是长安。”
临初念一直以为,她无需说出这句话,所有人便知晓。
可延昭例外。
他明明知道,还逼着临初念说出了这话。
延昭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你信不信,明日我便可以平了稽家?”
临初念不信。
但她突然想起那一日延昭杀人的场景,信了。
临初念松了手,任由延昭离开。
延昭自然知道,临初念会百般不愿意,可他还是上门了。
昨日,延昭收到了稽长安在军营给他写的信,让他帮忙好好照顾临初念。
延昭当时便撕了纸,心道,凭什么?
“我延昭从来只护着自己的东西,哪里有为他人做嫁衣的道理?”
只有当临初念是他的东西时,他才会捧着护着。
他也是这般说服自己上门下聘的。
临初念回去时,看见临二爷在李氏的搀扶下回了房,她才惊觉自己看漏了许多。
等临二爷落了座,临初念才跪在他脚边。
“父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临二爷摸着自己的腿,想起被杀的大哥和携财逃跑的三弟,万般感慨,只得放在心中。
近日皇子间的夺位之争愈演愈烈。
临家势弱,不得不投靠一方。
奈何临大爷站错了队,选错了人,差点连累临二爷一同被以叛党之名剿灭。
是延昭救了临二爷一命。
所以今日这彩礼,收下也不是,推掉也不能。
临二爷捧住他唯一的女儿的脸:“我的好囡囡,你嫁给延昭吧。”
临初念满是不可置信。
“父亲也怕延昭?”
临二爷懦弱了半辈子,却从来不会因懦弱而卖了自己的女儿。
只因他知道,密阁地位早已今非昔比,生杀予夺,除广南王外,早已不受任何人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