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195)
她曾堂而皇之地说心悦于他,几乎每日一次,都会与他说各种各样的表白之词。
有时会将写了情话的笺纸夹在宋司辞的书籍中,奏折里,甚至有时会暗中放在他的床头。
自然次次都会被他发现。
千初念的那些默默付出,那些小心翼翼,他自然也能知晓。
宋司辞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也曾动过心。
只说十五六岁的千初念,仅一外貌便可迷了多少人的眼。
他也是个俗人,哪里可能不心生欢喜?
可万法在上,他们之间没有结果。
他曾见到老师与圣女之间的爱情,两个同样孤寂的人相互取暖,那般隐秘却又甜蜜。
可世事无常,圣女走火入魔,重伤病逝,这世间便只剩下国师一人。
若不是因为社稷和百姓需要他,他早已随着他的爱人而去。
如果有一日,这事也发生在他二人身上,那活下来的一人又该如何面对这圣殿清冷?
因此宋司辞不敢靠近任何人。
更何况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千初念。
可如今她只是拽着他:“宋司辞,当真是你吗,你可是回来找我了?”
千初念虽然在笑,眼泪却不停。
宋司辞从未离开,又哪来的回来之说。
她莫不是又烧起来了?
可他还未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便听见她说:“不,你不会回来了,所以现在是在梦中?”
宋司辞未曾说话。
他很想知道,她又在闹什么,亦或是只是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
这些年,她曾经对他嘘寒问暖,也曾对他耍过无数小心思,真话当着玩笑话说出口更是常见。
在宋司辞心中,千初念就是个从未长大的孩子。
可这个孩子此时的神情却不像是她会有的。
她说:“那里面真的很黑,比日国的夜还要黑,可是你藏不住我,我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宋司辞一点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能感觉她满满的绝望。
对,就是绝望,那种失去一切的无助。
“我看见你身染鲜血,没了呼吸……”
她说着说着却露出了一点笑。
满足的笑。
千初念的只言片语,零散得如碎片一般,无法拼凑。
可宋司辞却依然能推测出,她的这种绝望是因为她看见了宋司辞的尸体。
他们是谁?他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他又为何会死?
千初念又起身吻了吻他,然后淡淡地说:“宋司辞,我来陪你了,可惜你未曾看见,那日我穿了一件红色的嫁衣,特别美。”
宋司辞完全听不懂,可是千初念说得就好像真有那么一件事。
甚至这一刻,他竟然想象了一下她穿嫁衣时的模样。
定然是极美的。
千初念陷入回忆之中:“我倒下去的地方,鲜血一片……都是他们的血,我帮你杀了他们了,所以……”
千初念吻掉了他脸上的泪,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哭了。
“宋司辞,别哭好吗?”
她的语气轻柔,略带心疼,却变成了她在哄他了。
明明千初念说的就是一个噩梦,明明这都不可能发生,为什么宋司辞会觉得心像被揪起一样,郁闷得无法舒缓。
可千初念眼角还挂着泪,开始笑了起来。
“梦里的你还真是可爱,怎就哭了呢?”
“哎,梦醒就又要去面对曾经的那个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等到死的时候,才能看见他面对自己的心的那一天。”
“宋司辞,明日你还来我梦里吗?”
小丫头自说自话,意识却有些迷迷瞪瞪,问他,“明日我可以做一个春梦吗?”
宋司辞只觉得内心翻涌,难以平复。
听见她说的话,只能哄她。
“睡吧。”
宋司辞知道她又困了,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
他也曾在老师离开后,这般哄着她睡觉,哪怕已经过去几年,依旧还是能做得如此娴熟。
千初念靠上枕头,闭上了眼睛,可嘴里还在嘟喃。
“那就算你答应了,梦里的你这般好说话呢,那我明天也要给你奖励,就穿那身我穿过的嫁衣给你看好不好?你还没有看过呢……”
宋司辞只是安抚千初念让她睡觉,却没想到她会理解成那样。
再要追究就看见她呼吸匀缓,已然睡过去了。
太多事情他需要理理,宋司辞只能再瞧她一眼,就起身离开。
完全没有看见那床上的小人勾起的一抹笑。
睡啊……
千初念翻了个身,她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可宋司辞却完全没有睡意。
他站在千初念的院子里,迎着夜间的凉风,看着满天的星象。
宋司辞本该是不信的。
可他还是没忍住去证实千初念口中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