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南竟然知晓他的心脏长在右边。

陆以南就要闭上眼睛，这时候耳中传来程笑北那熟悉的声音——

“陆以南。”

他误以为自己幻听了，勉强地睁着眼睛，让自己剩下一口气。

他想要多听听程笑北的声音，多看看程笑北，哪怕只是幻境。

“陆以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程笑北来到陆以南的身边，蹲下身来，对着他说道：“何必呢？”

完美的计划，却偏偏没想到陆以南会出现，会亲手杀死程天宇。

而陆以南的做法让计划变得越发完美，没有丝毫的漏洞。

因为原先的计划是最后不杀死程天宇，因为杀了他便给了端木元九对程笑北，端木苏渊两人出手的借口。

可是程天宇活着终究会碍事，毕竟他是原著主角，主角光环很强。

陆以南看着近在咫尺的程笑北，由衷地笑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程笑北的面庞，但还是缩了回去，这辈子的他没有去碰他，因为碰了会让他变脏的。

他这么肮脏的人怎么能碰如此单纯的程笑北呢？

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程笑北，心里满满的爱意不敢表现出来，他勉强挤出力气道：“程笑北，对不起，我以前那么对待你，真的对不起。”

“程笑北，如果有下辈子，你千万不要碰到我这么糟糕的男人，性格瑕疵必报不说，还没有用处，肆意嚣张，不把人都放在眼里。”

“程笑北……”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看了四周，发现端木元九、顾家驹、陆恩泽等人没有注意到他们。

他小声地对着程天宇说道：“你父亲……父亲……没死……那家娱乐……娱乐公司……留着能找到你父亲的身影，他可能……可能陷入……绝境了。”

“对……对不起！”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这么一番话，留下“对不起”三个字，便闭上了眼睛，就此死去。

陆以南重复了一年的梦境，出去程笑北死去之外，他还发现娱乐公司的秘密。

笑泽传媒关乎这段文泽的性命。

段文泽，他没死！

看着死去的陆以南，程笑北竟然有种莫名的难过。

陆以南可恶吗？

他的确可恶！

他作为程天宇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也就算了！

他还不分青红皂白，不明辨是非地去帮着程天宇，去针对程笑北。

但他……真的不至于死。

死亡这个惩罚对陆以南来说代价太重了。

陆以南可恨吗？

他当然可恨！

肆意嚣张，看谁不爽就教训谁，完全不给人家面子。

可他也可怜啊！

他从小到大活了十几年就是被拿来当作棋子的，他的存在是为了衬托顾文轩的好，时给顾文轩铺路的。

就连死也不能自己做主，是用来嫁祸给端木苏渊让顾文轩成为元首的。

他彻头彻尾都是一枚棋子，他的结局早已注定——死。

他真是可怜！

程笑北看着死去的陆以南，他起身，身子有些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段文泽没死”这个信息给震惊到。

幸好端木苏渊眼疾手快扶住他。

端木苏渊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看着端木元九说道：“堂堂元首府，我端木家十万年的根基，今晚竟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屠杀，您这个元首当的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他们来到元首府，自然要找个理由。

端木元九看到顾家驹和陆恩泽出现之时便想好了借口，如今倒是可以拿来应付端木苏渊。

他不相信今晚的一切是端木苏渊在背后筹划的。

他一直看不起端木苏渊，觉得这个儿子不过是被他刻意捧高的。

端木元九对着端木苏渊说道：“孽子！你敢和我这么说话。”

“今晚之所以会发生屠杀事情是因为本元首找到了程天宇杀死顾文轩的证据，本元首忍痛割爱处死程天宇。”

程天宇已经死去，所谓的爱情不复存在。

在端木元九的眼里，如今的程天宇只能成为让他洗白，增加人设的存在。

哪怕程天宇遗臭万年。

昔日所谓的深情，种种的誓言都成为了笑话。

端木苏渊猜到了端木元九会这么说道，他第一次在端木元九面前亮出自己的獠牙来：“不愧是您，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程天宇没想到自己死也会遗臭万年吧。”

“不过，您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和我母亲离婚之后先是有了程天宇现在又有赵清风，艳福不浅，希望您能尽快拥有新的儿子，否则的话，尽管我不喜欢当元首，但为了端木家十万年的基业也不得不当元首了。”

“孽子！我还没死呢！”端木元九突然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