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我不在乎,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额娘作恶多端,她不配再做爱新觉罗家的人,更不配再做您的妻子。”
“弘晖……”四爷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不是看在弘晖的面子上,他早就休了乌拉那拉氏。
“阿玛,我求您了,您休了额娘吧,送额娘去尼姑庵恕罪吧。”弘晖一面说,一面用力磕头,“阿玛,儿子求您了。”
四爷沉默地看着弘晖。
“阿玛,儿子求您了!”弘晖把自己的头都磕破了,“儿子求您了。”
面对大儿子不断的哀求,四爷心底深处柔软的地方一阵刺痛。
“阿玛,儿子求您了!儿子求您了!儿子求您了!”
“好,我休了乌拉那拉氏,送她去京外的尼姑庵恕罪。”四爷知道他要是不答应,弘晖会一直磕头,磕到他答应为止。
弘晖见四爷答应了,满脸感激地说道:“谢阿玛!谢阿玛!谢阿玛!”
“你起来吧。”弘晖这孩子还是……唉……
弘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阿玛,我想亲自去给四弟道歉。”额娘差点了毒杀了四弟,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赔礼道歉。
四爷知道如果不让弘晖去给弘晟道歉,弘晖会一直对弘晟心怀愧疚。
“你去吧。”
“谢阿玛。”弘晖朝四爷行了个礼,“阿玛,我想再去见见额娘。”
四爷答应了:“去吧。”
“儿臣谢阿玛。”他是一个逆子,对不起阿玛。
四爷看着弘晖离开时踉踉跄跄的背影,心里很是不好受。
弘晖刚走出前院,就见到弘昀和弘时。
弘昀看着弘晖这副狼狈不堪地模样,心底深处是满满的快意,脸上是满满的讥诮的笑意:“弘晖,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有雍王府嫡长子的半点尊贵。”
弘晖对弘昀他们兄弟俩视而不见,直接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弘昀伸手拉住弘晖的手,目光深沉地望着弘晖犹如死灰的双眸。
“弘晖,你不恨么,你才是阿玛的嫡长子,才是皇玛法的嫡孙,可是到最后一切便宜了弘晟。福晋为了你,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恨吗?”
“是弘晟害得你和福晋变成这样,大哥你就不恨弘晟吗?”弘时说道。
弘晖挥开弘昀的手,眼神冷漠地看了一眼弘昀他们兄弟两个,随即一句话不说地走开了。
“弘晖!”
弘时看着弘晖佝偻着的背影,讥讽道:“窝囊废。”
弘晖踉踉跄跄地走进正院,还没有走到福晋的卧室,就听到一声声地凄厉的叫声:“啊……啊……啊……”
“额娘。”弘晖急急忙忙地跑了进去,就看到他的额娘躺在床上,神色疯狂,眼神扭曲,张着嘴一边流口水,一边发出尖锐的叫声。
“额娘……额娘……额娘……”弘晖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福晋的手,一张敦厚的脸上是满满的泪水,“额娘,你怎么了?”
福晋看着她儿子弘晖,嘴里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叫声。她的神色看起来非常疯狂可怖,一双眼中是满满的焦急,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却因为嘴巴歪了,一句话也说不了。
“额娘,你怎么了?”弘晖这个时候才发现福晋的嘴巴歪斜得厉害,“来人啊。”
弘晖派人去把白大夫请来了,白大夫一看福晋这副模样,不用把脉就知道福晋怎么了。
“白大夫,我额娘怎么了?”
白大夫还是把了脉,随即神色复杂地对弘晖说道:“回大阿哥的话,福晋中风了。”
“中风?”
“福晋应该是受了刺激才中风的。”
弘晖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大夫,我额娘还能治得好吗?”
“大阿哥,福晋不止中风了,还有些疯病,这病怕是治不好。”
“疯病?”弘晖被这话吓到了,一脸的难以置信,“额娘怎么会得疯病?”
“大阿哥,福晋这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中风,同时又出现了疯病的症状。”白大夫说道,“福晋心里接受不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
“真的看不好了吗?”
“很难。”
弘晖看着躺在床上神色扭曲可怕的福晋,一双眼又立马红了,声音哽咽:“额娘……”
白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悄悄地退了下去,把福晋中风和发疯病一事向四爷禀告了。
“中风又疯了?”四爷挑高眉头,语气充满狐疑,“你确定?”
“回王爷的话,草民确定福晋中风了,同时也发了疯病。”白大夫把对弘晖说的那番受强烈刺激的话也向四爷说了一遍。
四爷听了后,朝白大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
“乌拉那拉氏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本王这次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