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继文没有怜惜之情,段母是有的,她把崔婉当做了真正的儿媳妇,连忙说道,“琳琅,你说什么呢?崔婉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崔婉,我早就死了,而且她家以前的教育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这样说,岂不是要逼死她?”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宁蓁蓁也哭了,不就是比白莲花吗?她也会啊,心里笑嘻嘻,脸上哭怏怏的,还拿出了一张手帕捂住了脸。
宁蓁蓁呜呜咽咽假哭:“我也不能接受这个。”
一边是崔婉呜呜咽咽哭着,一边是宁蓁蓁也嚎着,段继文听着头大,丢下一句,“我去房里看看长泽,就离开了。”
段母烦透了宁蓁蓁,明明已经劝好了,现在怎么又改口不愿意跳舞了?
虽然心中烦,也要演戏,也哭了起来,“我能怎么办?长泽病成这样,你是长泽的嫂子,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我也不要我这张脸了,我也去跳舞。”
宁蓁蓁:“呜呜呜,妈,你是没办法年轻二十岁了,你也就是说说看,反正你不可能去跳舞。再说,你也说了,不要脸才能去跳舞,我不想干了。”
段母:“你可是要逼死我啊,长泽的身体不好,继文当时为了你北平的工作也不要了,我的老天爷啊,给我们老段家一条活路吧。我求求你琳琅,当时继文能够为了你牺牲,我求你了,救救长泽。”
宁蓁蓁:“呜呜呜,崔婉,你救了婆婆一命,婆婆老说你是菩萨心肠,你再救救我们段家一命吧。”
段母不就是要道德绑架嘛,来啊,段母道德绑架她,她就绑架崔婉。
宁蓁蓁看着崔婉急得出了一身汗,心中就觉得好笑,其实崔婉真的想多了,就凭着崔婉现在还没有养出来的容貌,百乐门看不上她的。
宁蓁蓁就是干嚎吓唬一下崔婉,但是崔婉是真的怕了,觉得宁蓁蓁非要拉着她去跳舞。
咬咬牙晚上崔婉用凉水冲了个澡,一直把身体浇的透心凉,开始发热了,才晃晃悠悠回到房间里,甚至段母也是咬牙冲了凉水澡,也打算让自己生病。家里头多了两个病人,再加上长泽,一共三个人病倒了,难道宁蓁蓁还能够撂担子?
租住的屋子是两室一厅,年龄大了段母肯定要一间屋子,所以段母和崔婉是一个房间,年龄最小的段长泽也要一个房间,段长泽虽然年龄很小,但是也没有和嫂子睡的道理。到了最后,赚钱的主力是谢琳琅,她还只能够睡在客厅里。
宁蓁蓁不想去任何一个房间去睡觉,晚上就干脆和谢琳琅一样睡在了客厅,这个沙发睡起来很不舒服,早晨起来宁蓁蓁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早晨出去买饭吃,正好遇到了有收废品的,讨价还价之后,直接花了三个铜元买下了简陋的折叠铁丝床。
宁蓁蓁给搬上了家里之后,又去买了铺盖等物,把买的质量不好的被子往病恹恹的两人身上一耷拉,把好一点的被子给拆下了被套,抱出去晾晒被子,这会儿没人用水,宁蓁蓁直接洗被套和自己衣服,今晚上就可以睡厚的了。
为什么要洗自己的衣服,很简单,段母用谢琳琅的钱,又瞧不起谢琳琅去舞厅工作,所以不给她洗衣服。
反正宁蓁蓁也信不过段母,直接自己用了段母藏起来的肥皂,把衣服和被套洗得是干干净净。
至于说垫子也简单,把还在睡觉的段长泽往旁边一放,卷起了他睡得垫子,宁蓁蓁同样是晾晒之后,就给自己换了最好的东西。
她也没有照顾家里三个病号的自觉,反正烧不死人,尤其是段母,她就是假装虚弱,想要逼人去舞厅,至于说崔婉是真的怕被弄到舞厅跳舞,烧得昏厥了过去。
等她走了,哎呦哎呦的段母自然会爬起来照顾两人。
此时宁蓁蓁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就算是我不想去舞厅,已经提前借了半个月的工资出来,我现在过去的,争取早点这个月做完,结束在舞厅的日子。”
说完之后也懒得看段母的反应,宁蓁蓁就再次出了门。买了一个粢米团,等会到了百乐门中午吃饭的时候,可以吃这个垫肚子,宁蓁蓁确实是准备去百乐门,不过不是去跳舞,而是去看免费的杂志报纸。
昨天下午的时候,她就看了百乐门的布局,百乐门唱歌的台柱还有一些要出台的舞女得有点素养才能够哄抬出高价,百乐门有一个专门的休息室,里面有各种报纸、书甚至还有从海外过来的洋书。
宁蓁蓁就是打算过去蹭书看,所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个年代的文人待遇是初期的高,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报纸可以投稿,打算写养活自己。